他从上衣内袋拿出一样东西。我立即认出来了。
那本日记。
壶里的水开了,出尖啸声。我把电水壶关了,往大杯子里倒进一些开水,然后搅动了几下。我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“哦,太好啦,”
我说,“不知是在哪里现的?”
“在那幅画的背后,”
他说,“塞在画框的左上角。塞得很紧。”
原来她把它藏那儿了,我心里在想。我不喜欢的那张画的背面。只有那个地方我没有看。
警长用手抚摸着那本日记起皱褪色的黑色封面,接着笑了笑。他把日记打开,开始翻页:“有极了。这些箭头,一团迷雾。”
我点点头:“一个心理失常的人画的自画像。”
艾伦警长很快翻到最后,这时候,他开始大声朗读:
“……他非常害怕听见我的声音……他抓住我的手腕……往我的静脉中扎了一针。”
一股恐惧骤然在我的心中升起。我并不知道还有这几句话。我没有读过这一篇。这就是我当时要找的可以定罪的证据——现在它掌握在错误的人的手里了。我真想从艾伦手中把日记本抢过来,把那几页撕下来——但是我动弹不得。我掉进了陷阱。我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——我想我最好……”
我说话嗫嗫嚅嚅,他听出了我声音中的恐惧。
“还有呢?”
“没有了。”
我不想再阻止他。我所做的任何事都会成为对我进行指控的证据。我已经无路可逃。非常不可思议的是,我竟然感到轻松了。
“警长,你知道,我认为你根本不是碰巧来到我们街区。”
我说着把茶递给他。
“啊,不是碰巧,你说得没错。我觉得最好别在进门的时候说明我的来意。不过,重点是,有了这本日记,我们就得重审视一下那些事件了。”
“我很好奇,愿闻其详。”
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小,“你不如大声读出来。”
“好啊。”
我在窗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,心里感到异常平静。他清了一下嗓子后就开始了。
“西奥刚走,”
警长读道,“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。我必须尽快把这篇日记写完……”
我静静地听着,抬头看着窗外飘过的白云。终于,云层散开了——天开始下雪——雪花在窗外飞舞。我打开窗户,伸手抓住一片雪花,看着它在我的指尖上消失。我笑了笑。
我又去抓另一片雪花。
致谢
我非常感谢我的经纪人萨姆·科普兰,因为他使这一切成了可能。我特别感谢我的编辑——英国的本·威利斯和美国的瑞安·多尔蒂——他们使这本书得以增光添彩。
我特别感谢net[1]的杰米·拉布、德布·富特以及他们的优秀团队,包括安妮·图米、雷切尔·周、克里斯汀·梅克蒂辛,感谢他们给我的机会,给我的极大鼓励。感谢orion[2]的哈里特·波顿、波比·斯蒂普森和艾米·戴维斯,感谢他们为本书所做的巨大贡献。感谢罗杰斯-柯勒律治-怀特事务所出类拔萃、不知疲倦的外国版权团队,包括佐伊·纳尔逊、斯蒂芬·爱德华兹和特里斯坦·肯德里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