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云姒心下松气——她知道昭妃的真实用意就好。若因为昭妃那番话说得好听,她也觉得昭妃只是秉公处事,可就太傻了。
许昭仪适当地喝了她一句:“别这样指摘昭妃娘娘!”
说着余光注意到有人进来,定睛一瞧,轻喟,“你也来了,坐吧。”
夏云姒向许昭仪福了福,周妙红着眼睛站起身,将榻桌另一侧的位置让给她坐,自己示意宫女添了张绣墩,坐去了底下。
夏云姒坐定后瞧一瞧她,宽慰道:“别哭,待得事情查明,皇上总还会见你的。”
周妙紧咬薄唇,摇摇头:“夏姐姐无需哄我,只看胡氏被降位禁足时缘何那样紧张,我便知圣宠不易再来了。”
“可你与胡氏是不一样的。”
夏云姒温言柔语,“胡氏进宫三年,从来也不得皇上喜欢,凭着昭妃娘娘提拔才有了才人的位子,你与她哪里相同?所谓小别胜新婚,你这些日子见不到皇上的面,来日再见时稍作安排,皇上更要喜欢你了。”
周妙被她说得情绪缓和了些许,抽噎声也缓了。夏云姒顿了一顿,又说:“与其担心不得宠,倒不如提防昭妃再害你一次。”
周妙微懵,转而了悟,紧张又诧异地皱眉:“可昭妃娘娘自己都说……知道臣妾不会加害皇长子。”
“那是场面话,说给你听的。”
夏云姒淡淡摇头,“如今皇长子身边的宫人尽数押进了宫正司,你身边的也进去了好几个。若有哪个招出就是你所为,即便皇上不信,可在供词面前也难免先罚了你,以正宫规。”
周妙面色霎然白了一层:“可我……”
“你且先告诉我,你让人去太医院取过钩吻没有?”
夏云姒问她。
周妙黛眉紧锁,用力摇一摇头:“没有!”
夏云姒打量着她:“可圣驾面前却不见你陈情?”
“我生怕背后之人布局布得周全,昭妃再着人搜宫,真搜出什么钩吻来!”
周妙道。
若是那样,纵使有栽赃的可能,也衬得周妙先前的辩解像是欲盖弥彰,令皇帝多存几分疑虑。
“还好你机灵。”
夏云姒沉然点头,兀自忖度了一会儿,笑看向许昭仪,“那就只好劳昭仪娘娘‘先下手为强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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