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精灵的哭声一时卡住。但只是停了一下,就爆发出更响亮的哭声,嚎啕大哭道:
“我的家都被你端了,你把我送回去给那些妖兽加餐吗?你这个女人,我都哭的这么惨了,哄哄我很难吗?”
“……”
一阵长久的沉默。
过了好一会儿,谢殊文才说:“我这就解除咒印。”
灵徽点点头,火精灵和木之精灵一样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。虽然会更容易感受法则,但精灵们带来的提升可以忽略不计。
不过是有背景的小辈,用来彰显身份后台的工具罢了。
“太能哭了,或者我把他交给宗主,换一样火属性的灵剑给你。”
灵徽很认真的说。
“这个很可以。”
谢殊文点点头。
但火精灵不可以,他抓住灵徽的袖子,含着眼泪喊道:
“你吸了我的力量还想拿我换人,你不能这样。你这样是始乱终弃,是……”
灵徽屈指在他脑门上一弹,冷漠的眼神让火精灵将剩下的话全部咽了下去。
“没错。我吸收了你积攒多年的火灵浆,托你的福。如今极品五灵根,修为也到了筑基中期。可那又怎么样?”
灵徽用一团风聚成无形的风笼,将火精灵包裹在内,声音更冷:
“但这不代表我欠你什么?我想找到火属性灵药,所以我去了山顶,你想用我的肉身,所以把我拉入火灵浆。都是利己而已,本质上没有区别。
所以。死在火灵浆中,我不会怨恨。吸干火灵浆
,我不会有歉意。我说可以送你回妖林,是我作为既得利益者的怜悯,而不是你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。懂?”
火精灵瑟缩了一下,风笼消散的瞬间就一头扎进谢殊文的袖子里。
一个字也不敢再说。
谢殊文向灵徽眨眨眼,灵徽也勾唇一笑。
偏还没笑完,院门外就响起阵阵敲门声。
谢殊文剑眉一挑,心情颇好的去开了门,见门外是谢流霜。
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,冷冷的说:
“谢流霜,你又来做什么?三个月的法事做完了?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
谢流霜张张嘴,殷切的眼神落在门内灵徽那浅绯色的身影上。他终是低下头,喊道:
“哥。”
“受不起。”
谢殊文眼里的轻蔑如刀子一样狠狠的刮在谢流霜心上。
让谢流霜咬着唇,终是向谢殊文弯下腰,却又在弯到一半的时候被无形的风托住。
灵徽从门内缓缓走出,眼神无比平静:“不必拜,我可没有仗着知道别人心意,就对别人随意践踏折辱的爱好。”
“灵徽师姐,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。你当年……”
“当年什么当年,当年你的娘卑劣无比,虏我至放春山,只逼我母亲自尽的事。你真以为我不会说出来!”
谢殊文毫不客气的又一次打断他的话。
谢流霜脸一白,连忙摆手道:“不可能,明明是你们追杀我和我娘。我娘把重伤的我放在山下,我才……”
“谢流霜,说你没脑子你是真没
脑子,你从小到大都蠢得和猪一样。父亲那时要你们滚出谢家的话你没忘吧!”
谢殊文忽然暴躁了起来,指着谢流霜的鼻子吼道:
“我真是太讨厌你这一副受害者的嘴脸了。父亲和我母亲巴不得你们赶紧滚,为什么要派人一路追杀到放春山,因为你娘后面背的木箱子里是我!”
“不可能!不许污蔑我娘!”
谢流霜眼睛都红了,握紧拳头满脸通红的瞪向谢殊文。
谢殊文不遑多让,同样的红了脸,还一拳砸在谢流霜脸上。
“你被带回谢府的第一年,我一直在养病。因为你娘给我下的软筋散太多,导致我一年后才恢复元气。你只见流水一样的好东西都归我谢殊文,我的兄弟都憎恶欺凌于你。我母亲对你的苛待父亲视而不见。可你怎么不想想这是你活该!”
谢流霜捂着脸,听着这些话,他嘶吼道:“我不信!我不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