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更多的照片我能够理解……”
温别玉缓缓说,“更精致的文字,是什么意思?”
俞适野随便举了个例子:“比如我们进了一家店,吃了中午饭,虽然我们是单独吃的,但必须点上两份餐点,伪装自己正和另外一个人吃饭,同时还要为这餐饭配上一段充满感怀的文字,大概意思是‘有你是用餐,没你是填饱肚子’。”
温别玉渐渐变得面无表情。
“也就是说,这回我们除了尬演之外,还要尬写。”
俞适野读出了温别玉的内心,赶紧安抚:“做戏一分钟,幸福一整天。”
温别玉冷呵一声:“说是一场戏,一场一场又一场,都看不见头了。”
俞适野一半警觉,一半故意转移话题:“这句像是Flag,Flag不要随便立,万一以后成真了呢?”
温别玉瞟了俞适野一眼,也没揭穿人,接上话来:“尬演没有问题,小作文不行。”
俞适野得了这个回复,很满意。他本来也没指望温别玉努力在朋友圈写情话,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,纯粹是遵循谈判的原则:总得给对方留点还价的空间。
“可以,小作文我来写,日本多寺庙,你在旅游的时候多拍两张寺庙的照片,我也好发挥。”
“这能发挥什么?”
“这地方能发挥得可多了,你忘记我们之前就去过寺庙求——”
俞适野说到这里,突然停住,再接上话的时候,已经跳过了过去的内容,只说,“我们完全可以照搬过去的经验,改改用用。”
温别玉将俞适野没说的补充完:“去寺庙,求姻缘。”
“哦。”
俞适野比较乖巧。
温别玉又慢吞吞吐槽:“特意跳过,欲盖弥彰,你这样一掩饰,我反而记得清。”
“哦……”
俞适野非常乖巧。
其实没有什么记不记得清。记忆的锁不需要钥匙,一句话,一个动作,哪怕单单一个眼神,也能让过去的画面从封好的匣子中满溢出来,卷成走马灯,往前是一幅,往后是一幅,往左右西东,还是一幅。它们就这样,绕着人,日夜不停歇地转。
温别玉记得自己和俞适野一同去过小城的寺庙。这间寺庙在城里的一座山上,山距离他们的学校半个多小时,是学校春游野营的固定地点,每到三四月份的时候,都会浩浩荡荡地来到山脚,爬山烧烤,获得暂时的放松。
高中二年级的一次春游,在山上发生了些小小的事情。
因为种种原因,反正差不离是不能在其他同学面前输,也不能在其他同学面前怂,明明恐高的俞适野硬是对同学夸下海口,说要征服这座山——而征服这座山的办法,就是站在山顶处像舌头一样伸出去的岩石上。那块岩石一半立在山头,一半虚悬空中,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,都拔群险峻,非同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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