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初九,上午八点半,冬天的阳光洒满河坝。
张如云又在门口擦他的摩托车,他用抹布沾了温水,一点点擦拭,非常的认真,只是当他想到渐行渐远的女朋友,脸上的忧伤,却无法掩盖。
小棉袄桐桐,悄眯眯的对姜宁说:“他好像快哭了。”
姜宁手端瓷碗,碗里是蜜枣大米粥,他轻轻喝了口,说:“男儿不落泪,只是未到伤心处。”
张如云嘴角抽抽,撇撇他,收回了眼神。
他心里不满:‘我好歹有个女朋友每天牵牵手,你姜宁有什么,天天和薛元桐腻歪,她一个小丫头,能给你做什么?’
是的,张如云有一个女朋友。
一身素色羽绒服的楚楚,从屋里走出,她手里拿了两个自家蒸的大包子,包子很白,可与薛楚楚那双白的透粉的纤手相比,却又黯然失色。
“吃点包子吧,别光喝粥了。”
薛楚楚说。
姜宁道:“你煮的粥确实好喝,米汤很多,解渴。”
薛楚楚听了,只是浅浅一笑,姜宁总这样,虽然很少干活,但总会夸她,赞美她,明明楚楚看的透彻,可是每次听了,仍是会自内心的欢喜。
大概是从小的环境,令她缺失了一种认可感。
姜宁咬了口包子,斜睨张如云。
薛元桐心说:‘哼,臭姜宁幼稚死了。’
张如云麻了。
“唉,今天中午找我女朋友吃饭,让她请个客吧!”
张如云忽然出言说。
该死的胜负欲,令他掏出手机,给女朋友打了一个微信电话。
电话很快接通。
张如云的声音秒变温和,关怀的问:“阿月,起床没?”
听筒来传来女孩子的声音:“云哥,起了,你呢?”
张如云立刻打开免提,炫耀似的打给姜宁他们听。
结果聊着聊着,阿月表示,她相亲对象送了她一个金手链。
张如云脸色骤变。
年少时,对于爱情既是纯粹,又有强烈的占有欲,易燃易怒,张如云的声调瞬间上扬:“阿月,我真是不明白了,他送你礼物,你为什么接呢?”
阿月:“我不知道啊,他送的时候是一个手提袋,我拆开袋子才知道里面是周大福的手链。”
张如云:“不是袋子不袋子的问题,如果你不喜欢,为什么要接受别人的礼物呢?”
“你怎么是这样的人?”
“如果是我,不管什么礼物我会直接拒绝。”
他异常激动,不断用尖锐的语言,指责阿月的错误。
阿月被说的受不了了,激起了反抗的意识:“你不接,代表我不能接吗?为什么要和你一样,为什么要站在你的角度,我觉得挺好,有来有往,没什么问题!”
张如云的手机在抖,仿佛生了病:“你知道接受礼物意味什么吗?什么吗?”
正在看戏的薛元桐,小声对姜宁说:“不能乱接礼物嗷,领导贪污都不敢拿了东西不办事。”
姜宁给她比大拇指。
薛元桐双手抱胸,哼,她很早明白了这个道理了,当初姜宁刚搬来的那段时间,上学路上骑车捎带她,她根本不搭理的,因为那样会欠下人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