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瑟摇头:“不是,那是调酒师用我妈酿的果酒再加点儿白兰地调出来的。我不常酿酒,也就我妈酿酒的时候跟着玩一玩,我长这么大一共就酿过两坛。”
“还有一坛是什么酒?”
“青梅酒,那坛酒就埋在我家的院子里,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天酿的。”
江瑟往自己的酒杯添了点儿气泡水,慢悠悠地说,“二十八岁生日那天,我就准备把那坛酒喝了。然后再重新酿一坛,留着三十八岁喝。”
陆怀砚扬起唇角:“那二十八岁的江瑟小姐准备酿什么酒?还是青梅酒?”
“不知道,”
江瑟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杯子,随性道,“到那天再看吧。手边有好看的花,那就酿花酒。有香甜的水果,那就酿果酒。”
两个人就这么有一塔没一塔地说着话,都是些十分随意的话题,直到喝完汤的江川回来,才心照不宣地停下话匣子。
江瑟给江川介绍陆怀砚,“老爸,这是我北城的——”
说到这她微微一顿,她与陆怀砚压根儿称不上是朋友。单方面宣告陆氏的小陆总是她朋友,属实是有点太过自来熟。
非要说两人之间的关系,那就只能是——
“甲方公司的老板。”
江川知道江瑟正在负责一个大项目,闻言便客客气气地请陆怀砚喝了两杯酒。
两杯酒喝完,江川又问江瑟怎么把私藏的那坛桂花酒开了。
江瑟老老实实说:“我上次遇到的小麻烦,陆总正好帮了个忙,所以请小陆总喝了杯‘秋酿’。”
江川闻言便又十分热忱地给陆怀砚满上两杯酒。
他挑的酒都是高粱烈酒,酒杯还不是一般的白酒杯,而是半个手掌宽的小酒盏。
陆怀砚离开酒吧时,江瑟都怕他会醉。
男人的车就停在富春街头靠近大马路的停车场。
他没急着找代驾,就慢慢地同江瑟边走边聊。
江瑟见他步履从容,神色清醒,这才放心地给他介绍起富春街的历史。
临近午夜,街上的游客仍旧不少。擦肩摩踵间,他们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。
河水在他们脚下淙淙流着,夏风徐徐吹过。
古镇在夏日的夜里有种令人着迷的氛围。
快到停车场时,陆怀砚停下了脚步。
“准备在这待几天?”
他问。
“五天。”
江瑟抬手将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,“你呢?”
他们就站在路灯下,她仰起脸来问他时,眼眸被光照亮,像是沉着一潭清澈的湖水。
陆怀砚喉结缓缓下压,“也是五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