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通指责不分青红皂白,令容原本就因唐解忧挑唆生事气恼,见裴家母子俱损,又是震惊又是惋惜,如今听见太夫人这般斥责,还牵扯母亲宋氏,心中也恼了。
她直起身,对上太夫人的眼睛,“母亲不止教我尊卑有别,还教我长幼有序。”
“放肆!”
太夫人自然知道这是暗骂唐解忧的教养。
令容不为所动,心中坦荡,说话也底气十足,“当时长公主召见,我赶过去时,也有旁人看见。到了观景台,长公主便怒气冲冲地责问我为何出言狂妄,我只辩解了一句,长公主就动手打人,茶杯滚落,让裴家少夫人无辜丧命。前后就那么点时间,在场的人都是见证,尽可查问。若没有前情铺垫,我如何能一句话就气得长公主动手打人?孙媳妇向来愚笨,自问没有那样巧舌如簧的本事。”
太夫人早已偏信唐解忧,见她这般顶撞,气得身子微颤。
“谁教你这样随意顶撞!长辈教导你,你就该反思错处,往后引以为戒,乖顺行事。哪有人像你,长辈还没说几句,你却顶撞这样一堆!”
“孙媳妇只是禀明情由,并非顶撞。”
令容连着碰上这些麻烦,又气又恼,声音生硬。
太夫人自觉丢了颜面,将茶杯重重拍在案上,“这还不是顶撞!我如今还病着,你就敢这样说话,夹枪带棒的,难怪会惹长公主生气,误了人的性命。这就是你的贤良淑德,这就是傅家的教养?我韩府是诗书礼仪之家,容不得你这种目无尊长的人!”
她做了半辈子相爷夫人,膝下儿孙成器,又有诰命在身,在府里霸道惯了,最不喜的就是晚辈不将她放在眼里,恼怒之下双目倒竖,盛气凌人。
令容满腔怒气,听见她这般指责,反倒冷笑出来。
“我确实无才无德,不配做这少夫人。太夫人既然见责,我愿自请下堂。”
声音不高不低,虽委屈恼怒,说得却颇沉静,字字分明。
太夫人万万没料到令容会说出这种话来,满腔气怒责备噎在喉咙里,愣住了。
令容跪得笔直,向来娇丽含笑的脸上也笼了薄薄冰霜。
屋外,韩蛰脚步匆匆地赶来,听见这话,掀帘的手霎时顿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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