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厨房那边还没清扫完,只能委屈小姐喝些参汤了。”
芸娘有些无奈。
令蕊洗漱穿戴好,不等芸娘的参汤煮好,她就像只兔子一样,迫不及待地刨雪钻雪堆出去了。
钻了一会儿终于出来了,她院子角落的方寸之地被清理开了。她抬头一看,雪天一色,分不清东南西北。令蕊凭着记忆,扑在雪堆里打滚,准备去找李潇然。
青山在后面喊着:“小姐还是回屋去吧!王爷那里进去不了。”
令蕊在积雪上匍匐前进,不知不觉爬到屋顶上去。
令蕊俯视下面,看到三个家丁已经把李潇然房门处的积雪打扫干净了,她这才现自己此时正在他的屋顶上。
“王爷,我在这里。”
令蕊挥着红衣袖喊道。
李潇然看到令蕊爬到屋顶上去了,喊道:“你慢慢爬过来,小心些。”
寒风拂面如刀割一样疼,令蕊的手冻僵了,颤抖地在雪堆上爬着。李潇然准备过去帮她,可他比令蕊重不少,一脚踩下去,陷进齐胸深的雪堆了。侍卫拿铁锹铲雪助李潇然脱困,谁知雪堆崩塌,令蕊从雪堆上滚下来,李潇然看准了时机,伸手接住了她,两个人一起被雪埋了。
三个家丁七手八脚地刨雪,边刨边喊:“王爷,王爷……”
令蕊和李潇然从雪堆里挣扎着爬出来,令蕊气喘吁吁地说:“要是再埋一会儿,我恐怕就要葬送在这里了。”
李潇然扶着满脸涕泪的令蕊进屋,令蕊说:“王爷屋子里炭火永远都那么旺盛,一进来身上就暖和了。”
“暖和就好,快去洗把脸。”
令蕊用热水洗完脸,李潇然道:“难得见你起这么早,今日没有早膳,你先喝杯热乳茶。”
“我就知道王爷这里不会饿肚子,我那里只能喝热水。”
令蕊捧着杯子大口喝着热气腾腾的乳茶。
李潇然道:“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大的雪,城中受灾的人不少。”
“我们被困在这里,连饭都没得吃,王爷还想着城中百姓,这与传说中的王爷不像呢。”
李潇然冷笑一声,“外面传说本王吃人呢。你这么艰难爬过来就是为了嘲讽本王?”
“我这不关心王爷的身体……”
没等她说完,李潇然捋起袖子,伸出手臂搁在桌子上。
令蕊搭脉后,小心翼翼地说:“王爷的身子比之前虚一些,如果两年内还没找到解药,王爷还是要做好化去内功的准备。”
李潇然收回手臂,转过脸去,背对令蕊。她不敢看他的脸,安慰说:“以后,王爷便可以延绵子嗣……”
一大早说这样的话冷了场,令蕊觉得不该提这事惹他生气,一边往手背抹香膏,一边想办法。
她抠了一大团香膏,放在手心,走到李潇然面前,把手伸给他看,然后微笑着讨好他说:“香膏抹多了,王爷脸上好像起皮了,给王爷用吧。”
李潇然眉眼低垂,避开她的目光,出乎意料的是,他的表情从容而淡定,没有一丝愤怒、忧伤或是不甘。
他背着手,又转过身,令蕊强颜欢笑道:“这香膏是在最好的西子楼买的,可贵了,不能浪费了。”
不管三七二十一,令蕊把右手心的香膏匀了一些在左手心,凑到李潇然面前,踮起脚尖,左右开弓给他抹香膏。
准确地说应该是搓,搓香膏!令蕊用掌心搓着他的脸从上到下,又从下到上。李潇然抓着她的手腕,眼神里满是嫌弃,说:“你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难看。”
这时杨袭古都护带了上百士兵来睿王府扫积雪,“末将杨袭古参见王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