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什么跟什么?怎么情况急转直下,我倒成了剪径的土匪了?
我看小二连话都说不出了,只好将剑一收,他明显松了口大气,我问道:“你这不是黑店么?”
“我们这不、不是黑店……啊不对,的确是黑店……哎,该怎么说呢,就是我们掌柜的姓黑,所以就叫黑店了。”
汗,原来是这样!“那你刚才干么一脸抽筋似的诡笑盯着我?”
“小人打小就得痿症导致面部肌肉异常,好不容易见到个俊俏异常的公子,忍不住多看两眼,真羡慕……”
我一头黑线,转头看野狼一副强忍暴笑的样子,宁无殇把脸撇了开来。真是的,想笑就尽管笑啊,我又不在乎!
可怜小二成了出气筒,我狠狠一瞪他:“那笼人肉包子又是怎么回事?你敢说刚才没说这四个字,我就把这一笼包子统统塞到你嘴里去!”
“那个的确是『仁肉包子』没错啊!采用薏仁和鲜牛肉混合精制而成,味道很鲜美的,可以温补肾虚……”
“闭嘴!”
那边野狼都趴在桌面上肩膀抖个不停了,我知道他一定又笑得露出白森森的牙齿,宁无殇则用手掌捂住嘴装模作样地咳了几下。
居然一起嘲笑我,我把牙咬得咯咯响,非要找机会好好报复一番不可。
“我要回房间了,小二,准备好热水毛巾!”
“是、是。”
我走了两步,觉得有点不甘心,对前面带路的店小二高声道:“你们不会把店名换换啊,搞得这么诡异兮兮的!用掌柜的全名不就得了?这么好的建议都没人想到,真是笨死了。”
“公子的提议以前我们也试过的,但是效果更糟。”
“你们掌柜叫什么?”
“黑新。”
我脚下一绊,差点从咯吱作响的楼梯上跌下去。
忽视堂下哄然一片的笑声和东倒西歪的食客,我砰地一声甩上房门。
在寒风渐起的秋夜,最惬意的事是什么呢?当然就是泡完热水澡后喝香醇的美酒了。
我披散着还带着水气的发丝,裹好衣衫再披上件外衣准备出去向店小二要壶好酒。
忽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,我问道:“是谁?”
门外传来宁无殇的声音:“我弄到壶新丰酒,过来一起喝几杯怎样?”
我眼睛一亮,连前朝大诗人王维都称赞不已的酒,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。连忙打开门:“好!”
宁无殇的房间就在我的右边,出门时我下意识地看看左边,房门紧闭,房内似乎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野狼这家伙在做什么呢,睡着了?
“发什么呆,酒要冷了。”
宁无殇拉着我的胳膊进屋,顺手关上房门。
满屋子都是浓浓的酒香,我吸吸鼻子,果然是好酒!
坐在桌旁,接过一杯斟好的酒送到唇边,轻闻、微品,含着一小口用舌尖最敏感的味蕾细细品味,再让这一股醇厚凛冽的滋味由舌面而下,感受从喉咙一路烧点灼热的火焰,我满足地眯起了眼。
坐在对面的宁无殇却不喝酒,只是用漆黑的眸子盯着我,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:“真不懂你是个怎样的人,好像那人人垂涎的宝库在你眼中还比不过一杯酒似的。”
我又倒了一杯,反正他又不喝,我可就不客气了。
“宝库啊,里面有什么呢。”
我单手托腮困惑地眨眨眼,“最好有许多美人……啊呀,埋藏了那么久,美人也成了白骨了,不要不要!那就许多金银好了,足够把天下每一种的甜点和美酒都买下来……”
宁无殇看我的眼神变得说不出的幽深,而那幽深中又跳动着一种灼热的火焰,就像我刚刚喝下的酒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