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望舒调侃:“殿下也晓得爱美了?不讨厌女娘做派了?”
赵韫理所当然道:“你那一身皮子被这香膏子养的滑腻细嫩,我身上却布满伤疤,若是不养好一些,到时你嫌弃我可怎么办?”
裴望舒哭笑不得,狠狠捏了捏他的耳垂,“殿下这都说的什么话。”
放下木梳,掌心搓热,打开瓷罐挖起一坨乳白色的香膏揉开了,便涂抹在他脸和脖颈上。
赵韫端坐在镜前一动不动,任由她在他脸上涂上滋润的油膏,不知出于什么心思,突然开口:“父皇今日提起要为我选妃。”
裴望舒身形一滞,不知该说什么,便沉默着不作声,只是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。……
裴望舒身形一滞,不知该说什么,便沉默着不作声,只是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。
便是一个普通的男子,到了年龄也要成亲娶妻,繁衍后代,更何况赵韫是大赵的太子,他的子嗣关系着一朝的国运,挑选太子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“你便没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赵韫扣住她纤细的腕子,嘴角敛去笑意,扭头紧紧盯着她眼睛。
裴望舒垂眸,浓密的睫毛挡住眼中复杂神色,轻声道:“殿下的婚事不是我能置喙的。”
细弱腕子上的大手倏然用力,她只觉腕骨生疼,心中生起委屈,眼角红了一圈。
赵韫脸色阴沉,稍稍松了手,白皙的肌肤上泛起深深指痕,“你愿意看到我娶别的女子吗?”
他一双幽深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少女,神情紧绷。
裴望舒老实地摇摇头,瓮声道:“不愿意。”
她与赵韫稀里糊涂展到如今,彼此心知肚明,但两人身份如隔天堑,她看不到末来,便只能得过且过。
她的一句话,赵韫便立刻散去脸上不悦,由阴转晴,嘴角漾起温润的笑意,低头见她手白如玉,透得出底下青色的血管,爱惜地亲了亲印出的指痕,嘀咕道:“谁让你气我。”
见她臊眉搭眼地不作声,赵韫心里也不得劲,胸腔泛起细细密密的疼,索性抱了她在怀里,下颚抵住她毛茸茸的脑袋,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:“我不会娶别的女子,你也不要娶辽王妃为你定的末婚世子妃,好吗?”
他至今都介意舒哥儿在凉州的娃娃亲,可他也知晓自己不占理,裴望舒是女子,娶一个女子也是为了掩饰身份,可他就是不乐意,舒哥儿从头到脚都是他的,怎么能容忍外人染指。
平日听舒哥儿提起辽王夫妇,便知她是个极孝顺的人,性子又娇弱,赵韫生怕有一日她遵从了辽王妃的嘱咐,成亲娶妻,到时撇了他一人孤零零的。
裴望舒抬眸,看向他期待的眼神,到底不忍心拒绝,点头道:“好。”
她这一生大约也不会真正的成亲,至于将来的事,谁又能料得准。
闻言,赵韫紧紧搂住她,眼底笑意沉浮,胸腔都在震动,奖励地连亲几下她额头,“真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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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