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陛下,半年了。”
“从哪来的?”
刘诩沉声。
“……回陛下,男苑。”
刘诩嘴角微微抿起。
忠心缩成一团,战战兢兢地跪着,不敢抬头。
刘诩心头冷笑。越过他,走进宫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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荣华宫。
平太后盛妆,端坐在主位。
刘诩进来见礼,“母后,儿臣给您请安了。”
四平八稳地行了礼,刘诩起身。
平太后自她进来就不断打量。和自己女儿争了这么些年,如今自己可谓一败涂地。如今大权已经尽落入刘诩手中,自己总算还扣得上一个孝字。有这个孝字当头,不怕女儿不待见自己。
平太后心头烦燥,脸上却一片雍容。
“皇帝,这大半年了,你不在,哀家在这宫里支应着上上下下,可是不易。”
“喔?”
刘诩坐下喝了口茶,“母后真是辛苦。今后有了中宫,母后可得歇歇了。”
平太后心道,一来就敢释我的权?笑道,“是啊,给你大选,母后可是尽心竭力,瞧瞧,操心得人都老喽。”
刘诩不能再装糊涂,“尚侍君辅佐得不好?累着母后了,儿臣定替您教训。”
母女俩正较劲,门外报尚天雨候传。
平太后招手叫传。
知道平太后还不敢开罪尚天雨,刘诩不担心,悠然喝茶。
尚天雨这回是换了正式的宫装,宽袍展袖,风一吹,飘飘欲飞。走进来,目不斜视,“儿臣参见母后。参见皇上。”
昨天一回来,就见过尚天雨了。这小家伙历练得不错。只是还挺黏人。刘诩想到尚天雨这些日子和平太后周旋的趣事,不禁嘴角上挑。
今日见他着了宫装,也觉新鲜。不觉多看了几眼。
平太后打量刘诩神色,一双眼睛黏在尚天雨身上的样子,不禁撇嘴。
“平身吧。”
平太后招手,尚天雨垂目走过去。
“坐在母后这儿。”
她挂上慈爱的笑,“尚侍君这些日子可没少操劳。后宫的事,全靠他辅佐着哀家,才一切井井有条。就说大选吧。多大的排场,小小的人儿,调停得当,一丝不乱。终给皇上选得好中宫。”
尚天雨手被平太后握着,嘴角有些抽搐。偷目看刘诩,冲她眨眼睛。
刘诩喝口茶,淡淡笑道,“是啊。”
见刘诩没了下文,平太后心里气闷,只得自说自话,“皇帝呀,虽说中宫是咱们精挑细选,可到底是外来的人。可不能失了典仪。母后本想着趁这几日他在宫里,好好教导些礼仪。谁知他一直病着,在清心居闭门不出。就连母后也宣不动他。眼瞅着大典了,母后心里着急。不如着尚侍君过去,他规矩好,教皇后些规矩礼仪,也好把后几天的事周全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