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子很小。
在高记诊所斜对面,周春明找到一个茶水摊。
他买了碗粗茶,背靠墙坐着,把草帽檐压得很低,目光却瞟向诊所门口。
太阳已经升高。
诊所门外已经排了四、五个妇女。
不过,并没有许白鹿的身影。
这让周春明不禁怀疑,自己的判断是否有误。
他倒也不着急。
因为按照昨天的情况,许白鹿买的药被扔河里了,又没忽悠到目标人物,肯定得再买一回。
药这玩意,吃不吃是一回事。
有没有又是另一回事。
许白鹿想法贼多,肯定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。
约莫十点钟。
正当周春明开始抽第三根烟的时候。
一个戴着棉布口罩的妙龄女青年,匆匆的从小路走出来。
她身段窈窕修长,跟路过的女人相比,个子几乎要高出一个头来。
一看到这位,周春明立即来劲了。
来的绝对是许白鹿。
放眼整个公社,一米七个头的姑娘并不多,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。
只是,她没穿着昨晚的白色连衣裙,特地换了一副装扮,是一套打着补丁,并且洗得白的蓝色涤卡服,还穿着解放鞋,模样很土气。
这个时候,高记诊所门前已经没有病患排队。
所以,她掀开门帘,径直走了进去。
周春明神色玩味的盯着。
紧接着,诊所里面就传来了高利群的咆哮。
十几秒后,这女人就被撵了出来,模样狼狈得很。
而且,她两手空空的,明显啥也没得到。
见状,周春明乐了。
看来高医师被搞怕了,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,不敢再接这女人的生意。
否则的话,赖以养家糊口的诊所,就开不下去了。
很明显,被轰出来以后,这戴口罩的女青年也很懵逼。
她压根就没搞明白。
为何仅仅过了一天,高医师的态度就18o度大转弯。
瞧见她站在门口,还不肯走的样子,高利群也生气了,直接打了一盆凉水泼出来。
哗啦!她猝不及防之下,裤脚都被打湿了。
要是换成别人,早就破口大骂了。
可是,街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,她哪敢吭声。
气得狠狠的跺了跺脚,戴口罩的姑娘只好扭头就走。
她仅仅走出几十步,后边就有人骑着自行车跟了过来。
觉察到这状况,她恶狠狠的扭头瞪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