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焱转过身:“你试试不就知道了?我就是……”
他下意识的想说:我和胡冰刚在一起的时候,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他,毕竟我没有喜欢过谁,更何况我根本不信任他,他在我眼里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,但还是忐忑的走下来了,现在还挺好的。
张焱睫毛扇动了几下,及时刹住了嘴,改口说:“有些路只有走下去才知道,一开始谁也不知道对错——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?”
江月没看他,突然觉得冷似的把一半的脸埋进了领口里,默默地摇了摇头。
“就是嘛”
,张焱说,“我们连喜欢是什么都还不清楚,很多事太及时的下结论并不是一件好事,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这么想的话,人就活不下去了,你会现所有的路都是死路”
,张焱长叹一口气,然物外似的说:“路都是人走出来的。”
两个人没再说话,江月心里像是打花了的调色板,最终所有颜料混合成一种厚重的黑色,沉的她喘不过气。
米龙夜市到处是奶茶店,但是也抗住不人多,人少的一般都贵而且不好喝。张焱他们这边安静了有十多分钟,胡冰和□□才绕圈过来。
胡冰把奶茶递给他,解释道:“带着东西安保不让进市,绕大圈过来的。”
张焱熟练的把吸管插|进去,吸了一口珍珠津津有味的嚼着,不知道是不是被江月给传染的,还是玩的过头了,他跳脱的精神力突然黯淡下去一半。
胡冰察言观色的看了他一会,勾着他的肩膀,说:“咱们上去吧?真好,天都黑透了,正好看看米龙夜市的夜景,特别壮观。”
于是一行四人开始去摩天轮排队。
胡冰趁着没人注意,偷偷在张焱腰上捏了一把,张焱叼着吸管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,然后和旁边的妹子撩闲去了。
胡冰:“……”
这货是纯属找抽了。
张焱的脾性没有一个统一的概论,一般就是他想生气他就生气了,他想不开心他就不开心了,他想找抽他就找抽了——当然如果你真的抽他你就完蛋了。比如像这种无缘无故开始不给你好脸的,那就属于纯找抽的。
胡冰心想,惯坏了,他邪笑的揉了揉眉角,突然伸出一条腿绊了他一下,然后眼疾手快的拽着胳膊把他拽到了自己怀里,低声埋怨道:“啧,小心点。”
张焱:“……”
打一巴掌再给个枣吃,能的你。
张焱挖苦的说:“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啊。”
“不客气”
,胡冰说,“乖,回家再补偿你。”
张焱确实有点被江月的压抑传染了,因为他现在某些方面他和江月是有共通性的,只不过他隐藏的更深而已,可能是因为他经历的更复杂。但他总不能当真把这份负面情绪表现出来让气氛变僵,于是故意噘嘴说:“但是我现在生气了。”
胡冰轻笑一声,“我认打认骂,跪西红柿都行,不烂那种。”
张焱犹豫了一会,最后极大方的施舍给他一口奶茶。
第23章羊歌
两年前的圣诞节,□□犹豫不定的最终还是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情谊,一系列的浪漫想法一念之间变成了泡影。两年后的圣诞,他终于修成了正果,所有人既意料之中,也意料之外。
当胡冰率先起哄的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,李铭和刘婉琳同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江月,而后默契又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,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了一言难尽。
江月应该是个极重情的人,只是她含糊不清的表达方式一步步把故事推到了现在的展方向,性格决定命运,最终开出了这么一朵花。在别人都欢呼祝贺的时候,李铭和刘婉琳两个明白人只觉得有点无奈,李铭有种奇异的预感:所有的坎坷就是从现在开始的。
晚上,胡冰把饭做好,饭桌上闲谈的时候免不了提起这事,张焱没表什么意见。胡冰想起平安夜那天俩人独处,本想问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?没等他开口就听张焱说:“哦,对了,我下周要出趟差,估计要一个多月,师傅说的。”
胡冰一愣:“你们还要出差?怎么那么久?”
张焱吃着饭抬头看了他一眼,“去燕城,刘国林老先生要在那办展览,师傅带我们过去帮忙,应该会赶着年底回来。”
胡冰微微附身:“那我等你回来?”
张焱犹豫了一下,才说:“好。”
他本想说你们应该先放假,你先回家也可以,但是一想这话不合适,说出来可能会闹矛盾。
胡冰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,突然捏着他的下巴把他嘴边的饭粒叼走了,然后粲然一笑。
第二天,张焱拉着行李箱,跟着他那年近七旬的老师傅赶往了燕城。张焱在燕城也呆过半年,具体多大岁数的时候他不记得了,而今再回来现街景建筑已经变了很多,城中心明显扩大了一倍不止,火车站也多建了两个。
张焱和他的三个师兄弟扶着师傅下车,老先生先是对这里的环境大加赞美:“这里的空气真是好,地上连点儿灰都没有,哼,怪不得那个老东西能活这么久,还搞什么幺蛾子突然办私人展览。”
张焱心想你们俩不就差两岁嘛,怎么说的他像千年王八精一样。戏谑道:“这就是您名气不如人家大的原因,营销宣传、市场需求、品牌效应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