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无恙见好就收,拿起胡粉帮她继续往脖子上抹:“好了,不生气了,大家还等着我们用早饭呢。”
芳洲恨恨瞪了他一眼,大清早撩拨的是他,怕人久等的还是他,好人都被他一个人做了,好话也都被他一个人说尽了。
魏无恙笑着亲了亲妻子撅得老高的小嘴,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,芳洲脸上马上雨过天晴,乖乖梳妆打扮起来。
夫妻二人携手来到正厅,刘蝉衣一看见他们就捂着嘴笑,真是没想到,女儿看着温温柔柔、文文弱弱的,一张嘴能把女婿脖子给嘬破。
刘康也看见了魏无恙颈间的伤口,心中暗道,都说小别胜新婚,年轻人果然血气方刚啊,遥想当年……
昨晚魏无恙要吃人的样子实在可怕,改之兄弟还以为芳洲要遭大殃,没想到她不仅毫发无损,还让对方挂了彩,二人对视一眼,凑到芳洲跟前轻声细语。
“翁主,你可真是厉害,我和阿弟心服口服,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我们?”
两道凉飕飕的眸光扫过来,芳洲忽然觉得臀部开始痛了,连忙摇头:“不用了,真正厉害的是大司马,他一个顶十个……”
话音未落,改之兄弟愣了,芳洲也愣了,她掩面长叹,恨不能咬掉自己舌头。
魏无恙笑得心满意足,陆吾却是沉下了脸。
他不仅看见魏无恙的伤口,他还看见芳洲颈间的吻痕,虽然她扑了粉,但还是被眼尖的他看出来了,整整一圈,像一条珠链。那是他们情浓的见证,也是令他心如刀割的源头。
明明他的计策奏效了,芳洲撇下魏无恙跑到云中散心,他看着她郁郁寡欢,魂不守舍,看着她赖在刘蝉衣府上不愿意回去,为什么魏无恙一来就前功尽弃了呢?
“你们几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?”
刘蝉衣虽然对刘不疑亲善,但总觉得双生子粘女儿粘得太紧了,之前女婿不在她没办法,现在女婿来了一定不能再让他们当跟屁虫了。
“翁主在说养面……”
魏无恙不慌不忙地接过话茬,芳洲唬了一大跳,连忙伸手去捂他的唇,这要是让阿翁和大长公主知道养面首的事,还不把她碎碎念死。
“没什么,我们什么都没说。”
“是吗?”
刘蝉衣明显不好糊弄。
在魏无恙泛着幽幽绿光的眼神催促下,芳洲只得硬着头皮往下编:“我想养只大狼犬。”
刘蝉衣满脸不赞同:“狼犬野性难驯,女郎养这个太危险了,不如养孩儿
吧,无恙年纪这么大,早该当父亲了,你们一定要加把劲,多生几个。”
刘康也跑来凑热闹:“腓腓小时候长得软软糯糯,玉雪可爱,谁见了都要逗弄一番,你们两个的孩儿只有更出色的。生九个吧,数字吉利,人多热闹。”
芳洲听得目瞪口呆,魏无恙点头称是,陆吾彻底黑了脸。
刘蝉衣不动声色地观察陆吾,面上笑意吟吟,眼底却冷得仿佛淬了寒冰。若不是祝余告诉她,她到现在都还被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牲蒙在鼓里,在他做了那么多伤害阿嫮的事以后,还妄图打芳洲的主意,那也得问问她和身后的狐鹿姑部答不答应。
自女儿失而复得起,她就发誓,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她分毫,任何人。
她转向芳洲温声道:“腓腓,无恙难得休沐,吃完饭就陪他好好转转,你不是喜欢骑马吗,正好让无恙教你。”
听言,陆吾心中苦涩更甚,他已经感受到刘蝉衣对他的排斥和不喜了。这些年,他没少跟刘家贵女们打交道,就像她曾说的,刘家女郎可亲可爱,可打打杀,绝不再送给蛮夷糟践,她们自有风骨和品格,不输任何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