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
她忽然一声大叫,“你第一次叫我名字哦!怎么样,是不是觉得叫起来跌宕起伏,大珠小珠落玉盘?”
“如果你要维持这种反应的话,以后我会继续叫你陆小姐。”
他喝了口茶。“我无所谓啦。”
她嬉皮笑脸,“陆小姐,陆繁星,陆白痴,反正知道是叫我就行。我下午去搞艺术了。来来,给你观赏下。”
她从包里摸了摸半天,摸出一块还有些湿意的蜡染布,摊在了桌上:“怎样,我自己一手包办的哦,从画到上蜡到染。”
他给了她一个“早知道会这样”
的眼神:“很艺术。”
确实很艺术,除了知道是蜡染出来的,什么图案根本看不清楚。“就知道你是我知己,哈哈。”
完全拿来当赞扬听,陆繁星很是得意,开始讲解,“这是百鸟朝凤图啊,你看你看,这个凤凰我让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是不是感觉出稳重中带点挑逗?”
百鸟朝凤图?小鸡乱跑图也比这个强吧?“你笑什么?你叹什么气啊?哎,再给点评价嘛。”
她拿着她的“艺术”
在他面前乱舞,幸好老板及时上菜解救了他。“唔!唔!唔!”
她每样尝了一口,转过身去对老板大叫,“赞!老板,你的菜真赞!血耙韧而不硬,腊肉香而不烟,辣味浓而不散。老板,你太强了!”
老板笑得合不上嘴:“给你少算一盘菜!”
“先生小姐,你们明天要不要去苗寨玩啊?”
几个本地的妇女在店门口张望了几下,走过来捞生意。“什么苗寨?”
陆繁星啃着鸡,含糊的问。其中一个妇女掏出了宣传页:“岩砬巢,可以看苗居,还有表演看,还有很出名的情人洞。”
“你去不去?”
陆繁星询问的看向雷煦明。他点了点宣传页:“车费,门票怎么算?”
她脸上又出现了了然的笑:“生意人吼~”
“车费6元,门票50。”
他抬头看向妇女:“我怎么听我朋友说是20的。”
“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,学生票才25。”
他将宣传页往旁边一推:“那算了。”
50到20?不会吧。生意人杀价杀太狠了吧?陆繁星眼睛都快掉下来了,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雷煦明。他怡然自得的挟菜,当没看见她看他。几个妇女在旁边叽里咕噜的用土话讨论了一番,代表又出来了:“20就20吧,不过你们不要和别人说。明天我们来接你们,你们住在哪里?”
啊,真的可以啊?她下巴要掉了。“沱风客栈。”
她忙答,这种便宜一定要占的。他的筷子顿了顿,神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,缓缓开口:“沱风客栈。”
夜晚的北门外是最热闹的。沱江两岸都是点点的火光,那是当地人用放在筛子上卖的许愿灯。沱江也被愿望挤的满满的,水里的星光和水上的火光交错在一起。夜晚的吊脚楼只剩个模糊的轮廓,可是那楼上头朦胧的山色和楼下潺潺的水光都好似是这些楼的装饰。总觉得这些楼是活的,随时都会突然跑走一样。雷煦明和陆繁星坐在北门外的石阶上。“先声明,我真的不知道你住沱风客栈。”
陆繁星举起一只手发誓。原本她对这些是无所谓解释不解释的,可是后来发现这个男人对这些事情确实很在意。譬如说吧,他可以对主动靠上来的游人(限女性)很文质彬彬很客气,但是一旦对方稍微表现出点想要怎样,他的态度立刻就会象上次对她一样,杀气十足。这个男人,真的是男女关系方面谨慎的要命。她可不想和他闹的多僵。他轻轻笑开,笑意漾在眼里:“我知道。”
“呼----”
陆繁星拍胸大喘口气,“吓死我。”
好啦,总算把压心头的事情解决了,她在她的大包包里掏啊掏,掏出一个p3来,递过去一个耳塞:“听不听?”
“你跟机器猫有亲戚关系吗?”
他看了看她那个好象什么都能拿出来的包,接过她递来的耳塞。“远亲而已。”
她咧开嘴,现出自己的大白牙,按下了py。kevkern的outofthedarknesstothelight悠悠在耳际扬起。他没有想到她听kevkern。以她这种所有打扮都以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变态的性格,应该是听摇滚类的吧?可是她听kevkern。kevkern有他的魔力,当他敲出第一个音符的时候,周围的一切就不存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