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知晓赵瑀对温钧竹无感,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挪开了,他仍是轻松许多。有心再问问她对自己的想法,但见她泪痕未干,神色恹恹,实在不是追问的好时机,只得把困扰又吞了回去。
反正她没喜欢的人,自己与她朝夕相处,有的是机会。
院门被人扣响,王氏上门。
赵瑀讶然道:“母亲,可是出了什么急事?”
王氏一眼看出女儿刚刚哭过,以为小两口吵架了,暗叫糟糕,强笑说:“没事我就不能来了?原本早上就来了一趟,谁知你们去王府请安没碰上。也没什么大事,我就是想你,过不了两天你就出远门,母亲想着能多陪陪你就多陪陪你。”
李诫知道她们有私房话要讲,指个借口避了出去。
王氏等姑爷走了,小心将门窗掩上,回身和女儿说道:“温钧竹有没有找过你?你和姑爷是不是因为他吵架了?”
“我们没吵架。”
赵瑀说,“温公子早上来了一趟,硬让我和离嫁他。”
王氏马上慌得团团乱转,“坏了坏了,这下相府肯定要恨上咱家了。你答应他没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还好,不然成咱家耍着人玩儿了,行,我走啦。”
王氏风风火火赶回去报信,本以为赵老爷听了会放心,结果赵老爷反问道,“你说温钧竹还想娶瑜儿?”
“嗯,不然干嘛叫瑜儿和离呢。”
赵老爷捋着胡子,半天没言语。
到底是共同生活多年,王氏对他也有几分了解,迟疑问道:“老爷,你是不是另有打算?”
赵老爷目光陡然一闪,低声说:“如果温钧竹真对瑜儿情深义重,和离也不是未尝不可。”
王氏大惊,“万万不可,瑜儿都嫁人了,不说李诫对瑜儿的恩情,就凭他身后是晋王爷,咱们也得罪不起!”
“我刚收到消息,晋王失了圣心!他后晌进宫遭皇上一顿大骂,卸任所有差事,皇上还想降他爵位,让温首辅劝住了。”
“啊?怎么回事?”
“晋王要推新政,改税赋……唉,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赵老爷不耐烦挥挥手,叮嘱王氏,“不能把温家这条路堵死了,你想办法把瑜儿留在京城,不要让她跟着李诫上任。”
王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失声叫道,“老爷你要干什么?当初是老太太硬逼着孩子去死,是人家李诫救了她,瑜儿也愿意跟着他走,你留下她算怎么回事?莫非……”
她颤着声音说:“莫非你想制造机会,让瑜儿和温钧竹相好?”
赵老爷冷哼一声,“大惊小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