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宝珠看了看坐在凳子上呆的大金腿,那碗药仍然一动不动。
“舌头好了没?好了就赶紧将药喝了,都凉了。”
这混账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宁正凡想到了刚才,脸不禁又泛起一层粉色。
“下午不是刚喝了一碗吗?怎么这么频繁?”
下午喝到现在不是还不到两个时辰吗?
“呵呵,下午那碗是药引。”
“是吗?”
啥药引要那么大碗?还单独分开?
当然不是,那是姐的药!只是太苦了,不然哪能便宜你这大毒蛇,好几百文钱呢。
“咋滴,怕我害你啊?我就是想害你,也舍不得花银子买那些药。手起刀落不是更省钱。”
心虚的人都必须装的特别有底气,钱宝珠自认自己演技还是在线滴。
哎!这种突然惨遭横祸,被害的家破人亡的人,脑子中“总有刁民要害朕”
的多疑是免不了的。
还是要想办法开解开解,才多大的小伙子,人生的路还那么漫长,却总是活在被害的恐惧中,活在强烈的复仇欲念里,总归不好。
哎,她这颗操不完的老阿姨心哦。
钱宝珠已经深陷在刚才自己脑补的,大金腿的人生苦情大剧之中,越不可收拾了。
“哦?”
他觉得这个傻吊的回答有点古怪,但是怪在哪儿,他又说不上来。
算了这呆子确实没有害自己的理由,更没有害自己的胆子。
不再二话,他拿起药碗,一口喝了光。
“苦苦,姑爹,苦”
。
小六子中午跟着小奶包子喊了声爹后,就一直“爹”
“爹”
的喊得越顺口了。
三嫂听到后,用力的拍了他两屁股,让他改口。
小家伙哭得嗓子都哑了,就是死活不肯将“爹”
改口成“姑丈”
,气得三嫂跟着抹眼泪儿。
钱老三被被征兵到如今,近三年了,一点音信全无。村里更是疯传他已经战死沙场了,说六狗子是个没了爹的娃了。
六狗子也常常会问,为什么哥哥们都有爹,那他咋没爹呢?
如今,六狗子一口一声爹的随着小包子喊,无疑是拿着刀子扎三嫂的心。
后来,还是老娘心疼了,想了想就让他喊“姑爹”
姑且先敷衍着,如果宁小子被选中当上门女婿,这个喊法也没错,万一以后宁小子没被选上,就改认干爹好了,别人会以为一开始小娃儿口误含错了。
姑爹,好歹里面有个爹字,甚至还比爹还多了一个字,小六子小脑瓜子一转,脸颊还挂着豆大的泪珠儿,转眼就眉开眼笑,屁颠屁颠的接受了。
因为小六喊宁正凡姑爹,几个小家伙商量后,觉得大家都是兄弟,要统一口径,所以一致喊姑爹了。
听到这,钱宝珠当场就傻眼了,还能这么玩?
感情这古代,认干亲是万能的吗?
大金腿为报答刘老歪救命之恩,认了刘老歪干爹?
老爹说将来大金腿不合格当女婿,就认他干儿子,去掉冲喜的虐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