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戳着周宴南的脊梁骨问道。
“儿臣知道。”
“孤不需要你孝顺,但你也不能在太后生辰,把她身边的人给劫走了?这算什么事?你自己去跟太后解释解释……这到底算什么事?”
皇上实在想不通,为什么自己最看重的两个儿子,怎么一个个着魔了一样,为了一个女子,竟干出这等事情?
而且,这女子正好是虞国公的女儿?
周宴南看着前面正襟危坐的太后,俯下身子磕了一记响头,说道:“孙儿有错,不该将虞桑宁带回去,请祖母责罚。”
太后本就算不上喜欢周宴南,如今他做出这样的事情,心里又恨又气:“哀家不想责罚于你,靖王把人送回慈宁宫,此事哀家就不计较了。”
皇上见太后如此宽仁,于是走到周宴南跟前,小声提醒道:“听见没?太后她老人家,不罚你了……”
“祖母,您还是罚孙儿吧,因为……孙儿是不可能把人带回来的……”
周宴南铁了心要与太后对着干。
“你!咳咳——”
太后被他气的差点吐血晕厥,萧皇后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,伸手轻轻拍着太后的背。
“本宫就说,这外边捡回来的孩子,就是没个人样……”
萧皇后恨了一眼周宴南,只要一有机会,她就会毫不留情的奚落他,打压他。
皇上也见他如此顽固不堪,满脸诧异:“何故如此?老九……你明知太后疼惜那虞桑宁,为何偏偏不肯成全她老人家?更何况……她本人也想待在慈宁宫。”
周宴南抬起头,目光直视太后,眼底渐渐升起一丝怒气:“父皇,你别忘了,虞桑宁早就被你贬为贱奴了,我是在北漠军营救下的她,我且想问问……祖母,虞桑宁在北漠吃苦受罪,险些被人玷污被人玩死的时候,您在哪儿?若不是我当初救下了她,只怕此刻,祖母若再想对虞桑宁好,只能给她烧纸了吧?”
“她最需要祖母的时候,您在哪儿吹着凉风听着曲儿呢?我以为,是我救她于水火之中……怎么现在虞桑宁在我手上了,反倒是成了她的不幸了?早知如此,当时我就该冷艳看着,让她受尽凌辱,死在北漠……”
周宴南淡淡说完,再次看向太后,眼神依旧犀利无比。
“这……”
皇上也被他这套说法绕的一愣一愣的,周宴南抢人确实不对,但这么说的话……这靖王算是虞桑宁的救命恩人了?
太后见他避重就轻,于是开口道:“靖王,不是哀家非要与你为难,可你别忘了,当日是桑宁从你靖王府逃跑出来,求我救她的。若是你待她好一些,又怎么会把她逼到这份田地?”
周宴南似乎早就猜到了她会有如此说法,冷哼一声,说道:“她虞桑宁不过是我房里的一个伺候丫头,怎么,难不成祖母还要我把她供起来?说到底,她不过是个奴……我如何对待她,全凭我心情如何。”
“祖母,父皇……按照我大梁律例,只要虞桑宁的贱籍还在我手上一日,她就是我靖王府的人,如若你们非要我交出虞桑宁……那是不是意味着,你们二人的话语权远高于大梁的律法了?”
李琼听了这话,连忙跪下来,“靖王,这话可不兴乱说,大梁律法乃国之根本,万万不可动摇。”
皇上和太后一听,顿时哑口无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