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俞家大爷的一死,俞家的气势就直转而下,俞家现在看着表面还算平静,但大爷一死,俞家的人为掌权一直窝里斗,现在还没分出胜负来,面俞家的盟友也是各自心里都有自个儿的小九九,国公府一起势,本来是墙头草的人现在就已经静止不动了,谁也不帮,都在静看这次鹿死谁手。
俞太后赌气绝食,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呼百应了,朝廷里有官员勉强提起这事,但在皇帝似笑非笑的眼睛下也噤声了。
皇帝连宠了十几年的韩相都动了,还怕动他们不成?
这时候也没几个人想一头撞死在皇帝的手上。
韩家出了事,悟王那边送了帖子到国公府,邀长公子前去王府喝酒,长公子推了,悟王又送了帖子过来,国公府干脆说人不在。
悟王这连请数次人,人都不到,悟王下不了台,但长公子不给面子,这仇也算是彻底结下了。
不过悟王不像他的岳父一样,长公子不给面子就拿他开刀,有了前次谏官反咬一口之事,悟王对于长公子的不给脸也只是笑笑了之。
悟王是出了名的好脾气。
但在国公府的二夫人嘴里,他的好脾气等于窝囊废。
二夫人说是这般说,但一等韩相入宫出事,她就召了国公府的所有管事训话,让他们的皮都给绷紧点,谁要是让她听到在外面干一点有碍国公府名声的事,小心仔细她撕了他们的皮!
随着寒冬的降临,国公府的气息也变得冷洌了起来。
离京五百里时,京城的齐国公府有人马来接了他们。
为首之人拿了谷展铧妹夫的随身匕首,那把匕首还是他娶他妹妹时,他送给他的。
来人还给了他一封外甥女的信。
谷展铧之前有接到过她的一封,这封里,外甥女依旧恭敬地问候他们的身体,和路上的安危,还有谷家现今的情况和他们进京后的住处,也说了国公府来人马的原因。
此时京中不稳。
京中不稳也没什么稀奇的,他们一路从蓠州过来,楚家跟易家,还有其它几家借给他的三百死士,现在剩了不到五十个。
有了国公府来的二百人马,想来也能进京了。
这夜驿站歇息,谷展铧把信交给了女儿看。
谷芝堇看过信淡笑,“表妹啊……”
说着她又笑了笑,把信折了起来,淡道,“她从小就跟姑父姑姑感情好,不为别的,光为着姑父姑姑与我们家的感情,她也是当尽力就会尽力的。”
说来,也有许多年没见着她了。
谷芝堇想起以前那个无论她出什么主意,无不拍手称好的小跟班表妹,摇头笑了两下。
真是过去许多年了,自离京城,就无人再为她叫好了。
“阿父知道,去歇着吧,半夜就不要再起了,你娘的药,我来喂。”
谷展铧看着素衣素脸的女儿,脸上难掩愧疚疼爱。
“诶。”
谷芝堇起了身,回了房,她丈夫正趴在床头看着他儿子。
看到她回来,余小英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,穿了鞋下地,把罩着的那碗鸡汤的盖掀开,把汤推到了她面前。
谷芝堇没看他,冬天冷,他怕凉了,有点急地催了一声,“你快点喝。”
她是在途中生的孩子,连月子一天都没坐就跟着车马万里迢迢一天都没停进京,如若不是他在旁看着,她早就给折腾没了。
说她,她还不听,不给他一个好脸色看。
谷芝堇没胃口,但见他撸起了袖子,大有她不喝他就强喂之势,她皱了皱眉,还是拿起了碗……
她不跟这个粗夫计较那么多。
“你再过两天就要回到你心心念念着的京城了……”
余小英这时候把喝足了奶睡着了的儿子抱了起来,怜爱地看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,抬头跟妻子道,“喽,这是给你的。”
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那个包袱。
在路上为了养活一路保护他们的人,她把能当的都当了,身上有的那几块好布,也是给什么表妹表哥做了衣裳,现在她身上这身旧衣裳都穿了好几年了,余小英知道她要面子,这几天逮着有空去给儿子要奶的空隙,给她找了几件衣裳还有首饰来。
“哪来的?”
谷芝堇打开包袱看到新衣新饰后终于看向了他。
“你别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