码头上去的路车水马龙,都是取水的人。
上去河堤之后,便是集市,先映入眼帘,是堤口一家茶楼。此时正值午后,是喝茶的时间,茶馆里几乎爆棚。
李寒看到,满是归乡之喜“走,先去喝些茶。”
“这里茶馆的生意倒是真的很好,”
即便没出过门,喝茶在赵媛看来也是雅事,是富贵人家的消遣。沙河镇的茶楼里,却是坐得大多都是普通百姓;她再远望,这条街竟是有不少茶楼,同样人满为患,街边都摆放了不少桌椅。
“媛儿,你有所不知,这沙河多沙多石,经流水冲刷,这水里就比别处,多出了一些东西;比山泉水还要甘甜、清洌,大家也都爱喝些沙河茶水。”
李寒指着一行带着容器,去河边打水的人,自豪笑道“我家乡,别的不敢与大地方相比,唯独这一方水土,最是养人;城里的达官贵人,即便是让家丁奔波几十里,还是要来这沙河镇取水食用;这水呀,在他们看来,就是身份的象征。”
赵媛向往道“你这么说,我是一定要喝这沙河茶水了?”
“不错,”
身后一个嘹亮的声音传来。二人回头,却见是一个牵着马匹、打扮体面的中年大胖子。
大胖子侃侃而谈道“沙河绵延千里,无论是上游、还是下游,水虽好,土质却差了些,要喝沙河水,就要到沙河镇来。”
“兄台,是远路人?”
李寒看他风尘仆仆,躬身一礼。
“算不上,就是你刚刚说得城里人;”
大胖子笑道,“我家住陈州城里,离此四十里,应该算是半个本地人吧?”
“算,”
李寒一笑,“在下李寒,云游数年,也是刚从北地归来,兄台怎么称呼?”
说着话,三人走到茶馆前,大胖子显然是自来熟,他说道“我姓陈,贤弟,相见是缘,不妨一起饮一杯茶水?”
他说着话,把缰绳递给上前的伙计,道“信阳毛尖。”
他待人亲热,也直接叫了茶;李寒拱手道,“兄长不弃,自然求之不得——”
“请——”
“请——”
三人谦让着进了茶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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沧州
赵家
这是赵家十七小姐的葬礼,由于赵媛是庶女,又是白人送黑人,葬礼并没有刻意邀请外人参与。
还是有不少北地英豪,自己或遣家人来吊唁、送上帛金,并给于赵家人以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