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叔,我又惹你生气了,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——”
年轻道人听了,也似深以为然,躬身一礼,把银子揣进怀里就此离去。
知客道人远远目送他出了山门,脸上阴晴不定。收起银子,转进后院,一个三十上下的,丰腴美妇人缠上来。
“去去去——”
知客道人不耐烦,就去推她。
美妇人生气道“咋?跟我置气什么?”
“没置气,”
知客道人收敛心情,叹气道,“正心烦呢!”
“你呀,就是心事重!”
这妇人又来缠住他,又是笑道,“白天有白天的事儿,晚上有晚上的事儿;大晚上的想东想西,还不如多鼓捣、鼓捣正事儿,也好让奴家早日给你生个儿子。”
“还是节制点的好——”
知客道人没好气道,“我只怕儿子没生出来,就步了你家那短命鬼的后尘。”
知客道人曾因为妻子生不出儿子,休了妻子,就勾搭了这个生养过的美貌、风流小寡妇。
小寡妇也不以为忤,却是又笑“短命鬼也是风流鬼,哪里不好,好歹不是还留下俩小崽子?倒是你,晚上不卖些力气,可不能怪奴家肚子不争气。”
知客道人心下一阵酸涩,叹气道“也是老子命苦,算计来、算计去,反倒是净替别人养儿子。”
这风流小妇人虽是跟他私会,却是不曾想过改嫁,自然是傍着知客道人养活儿子。这一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,不过各取所需罢了。
“快进去吧!进去奴家给你些甜头,你就不觉着命苦了——”
美妇人银笑着,一把把知客道人推进了边上的小黑屋里。
……
老杨头惦记着银子,哪里睡得安稳?苦等了半夜,估摸到了二更天,忙把三人叫醒。
三人都是流浪惯了,也不怕黑,一路朝着白云观而去。
不等三人翻墙进去,先是被放养的看家狗现,一阵狂吠,很是吓了三人一跳。
知客道人和风流小寡妇却是鼓捣了半夜,刚刚沉沉睡下,哪里难起得来?
李三九骑在墙上,听了半天,也不见有人起来查看。胆子也大了起来,跳进道观里,追着看家狗一通好打。
看家狗眼见没有人势可以倚仗,很快缩回狗窝,选择了视而不见;直把于柔意和洪小七,看得目瞪口呆,笑得前俯后仰。
李三九没好气道“快干活——”
他说着话,就去开观门;于柔意和洪小七也不敢拖延,忙去功德箱里掏银子。
洪小七小手伸进功德箱一掏,很快顺出几块银锭;他把银子拿在手里,略一掂量,很快说道“分量不对,这不是银子——”
于柔意接过一块儿,用牙咬了一下,不由揉揉腮帮子,疑惑道“这是什么东西,这么硬?”
李三九开了观门,也是跟过来,接过银子掂量一番,说道“这是铅块,只是外面镀了层银,怪不得狗叫的这么厉害,也不见人起来查看,这些个鸟道士果然奸诈的厉害。”
于柔意失落道“那怎么办?”
李三九又把手伸进功德箱,摸出一把铜钱,“偷铜钱,这里铜钱不少,也都是真的。”
白云观为了吸引普通的香客募捐,功德箱里同样留有不少铜钱作饵。铜钱造假意义不大,总算给三人留了些挥空间。
于柔意一听有得偷,也不失望了,反而对如此正大光明的盗窃,有些兴奋。她笑道,“说得对,偷啥不是偷,咱们就偷铜钱。”
三人一阵收拢,把整个道观里收罗了一遍,足足收罗了数百斤铜钱;分装在几个功德箱里,却是没有力气带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