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,所有人!”
赵龙吟指着那闹事的二十几个学生,“先给我围着练兵场跑十圈,然后每人到李敢这里领二十皮鞭。”
既然你们有精力去妓馆,老子就让你们脱层皮,赵龙吟心里想道。
顾一同连忙上前拦住,陪着笑对赵龙吟说道:“赵堂长啊,孩子们是顽皮了些,让他们跑跑步就算了,打皮鞭的处罚就算了吧,啊?孩子们还小,万一打出毛病怎么办?”
“怕打出毛病?可以啊,山长,这样吧,这帮小子不是很能打?李敢在这里,你们来,三对一,只要能打过李敢,我放过你们。”
在这群人前面有个长相不出众,但是满脸狠劲儿的小子,估摸十七八岁的样子,跟旁边两个同伴使了个眼色,三人结伴走到赵龙吟跟前,弯腰行了个大礼,然后直起腰说道:“堂长,学生沈一鸣,我们想挑战一下李叔。”
赵龙吟没想到还真有刺头,就转头看了看李敢。李敢点点头,走到校场一块空地上,活动了一下筋骨,然后朝那三个小子招了招手,“来吧。”
沈一鸣也不说话,他居中,两个小伙伴一左一右,摆开架势就朝李敢冲了过去,看他们起手的架势,应该在书院武学课上没少练。李敢伸出右手,挡住在右边学生的拳击,同时后退几步,让过沈一鸣的双拳,曲起左臂,用后肘击在左侧的那学生脸上,那个脸被击中的学生立即向后坐跌在地,半响没站起来。沈一鸣见同伴倒地,吼叫一声,再次冲进,李敢斜过身子,顺着沈一鸣冲过来的方向一拉他的手臂,脚下一拦,沈一鸣收不住身,一个狗吃屎扑在地上。另外一个学生趁机一脚踢在李敢的小腿弯上,岂料李敢纹丝不动,一把拎起他的衣服领子将他扔了出去。
三个学生慢慢爬了起来,再次朝李敢围了上来。虽然四人练的都是战场的绝杀技,但是三个学生明显没有实战经验,空有花架子而且力道也不够,几个回合下来,脸上都挂了彩,棉衣也破了,这还是李敢手上捏着力道,如若不然,这会儿只怕已经有人倒地不起。但是这三个学生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,跌倒了就爬起来,亡命地朝李敢身上扑。
顾一同在一旁急得团团转,后来实在忍不住了,跑到场子上,拦住几个学生,李敢怕伤到他,就停了手,整了整衣服,退回到赵龙吟身后。
顾一同走到赵龙吟跟前,忿忿道:“堂长,是不是可以了?”
“嗯,皮鞭可以免了,但是这跑圈不能免。”
等他们跑完十圈,一个一个跟死狗一样瘫在地上。赵龙吟让其他学生把他们扶起来,回到自己班级里。他开口对这几百个学生说道:“我想跟你们说一句话,就一句,我希望你们能牢牢记住,靖康书院可以进纨绔,但是不能出纨绔!靖康书院可以进泼皮,但是不能出泼皮!解散!”
学生们散去之后,他把顾一同留了下来,顾一同依然满脸怒火。
“山长,想跟你商量个事。”
这会儿轮到赵龙吟陪笑了。
“哼,堂长有什么指示?”
“指示不敢,我想从下学期开始,让学生们在放假的时候去游学,增长些阅历,你看怎么样?”
说起正事,顾一同就没怄气了,摸着胡须沉吟道:“游学是好事,既可以增长阅历,知道国事艰难,也免得他们闲着无事,到处惹事生非。我回去跟书院几个管事商量一下,拟个章程给堂长看看。”
“好好好,这个你们做主就好了,心疼学生是好事,但是他们总要成才才行啊。”
几天后,房志成回来了,还带回来荆湖北路的转运使曹杰,曹杰是来代表朝廷宣布对龙吟军荆门之战的处置旨意的,也代表户部来安抚房州、均州的流民,安抚?怕是陈廷选派人来核查的吧,这老头,还真是一根筋!
荆门之战,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除了龙吟军有军报给朝廷之外,荆湖北路帅司也给朝廷了加急军报,所以朝廷这次没有怀疑,直接下达了嘉奖廷旨。种虎给了个亲卫大夫,从五品,勋:骁骑尉。元丙这次军功最大,给了个宣正郎,正七品,勋:云骑尉。折忠国给了个拱卫大夫,正六品,勋:飞骑尉。赵龙吟啥也没有,就给了两床棉被作为赏赐,这让他哭笑不得,他很怀疑这是赵构或者吴才人的恶趣味,以惩罚他年纪轻轻就有了两房婚约。
皆大欢喜之后,就轮到核查了。赵龙吟和房志成带着曹杰去了城南和城西,流民安置点主要在这两处。与去年的贫民窟相比,今年的房州城外完全不一样了。城南门与西门外各修了一个坊市,每个坊市呈“丰”
字形摆开,中间一条纵向长街,对着城门向外延伸,街两边是商铺,商铺后面是居室。虽然才一年的营建,看上去比较粗糙,但是也基本上像一个市镇了。
看着街上人来人往,每家每户的袅袅炊烟,曹杰摸着胡须不停地点着头,“这一个坊市住了多少人”
“这个坊市目前居住了大概六万人,西边那个有七万人左右,城里也安排了几万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