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没有谋生的技艺,也没有独自生活下去的勇气。
“你平时说话也这么一套一套的么,”
迟扬格外有耐心地听他说完,一顿,挑眉问道,“还是这些话已经想了很多遍,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说给别人听?”
何弈看了他一眼,衔着烟,没有说话。
“那个人大概也不是我,”
迟扬抬手,漫不经心地揉了一把何弈的头发,“毕竟换了我,虽说长得也还可以,但就算被人拿枪指着,也不会干卖身求荣的事……”
他走过去,随手拿下何弈嘴里的烟,按灭了丢在地上,胳膊一撑,以一种十分不礼貌的姿势将何弈困在了他和墙之间,低声说:“不过要是卖给你的话,可以考虑。”
何弈幅度轻微地抬起下巴,似乎想躲开他骤然贴近的呼吸,却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对方眼前。他抬头凝视着迟扬,墨黑的眼底如常平静,看不清情绪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他问。
迟扬低下头,气音低低地擦过他嘴角:“想亲你。”
这是一个得寸进尺的、强势而不留余地的吻,比起亲吻**更像撕咬,尖锐的犬齿攫住柔软的唇舌,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像铁,逼他张嘴接受。
何弈再怎么少年老成淡然处之,也没有被人这样粗鲁地对待过,何况是以这么暧昧的方式。他几乎是下意识闷哼一声,垂在身侧的手慌乱抬起,想推开迟扬。
迟扬一顿,居然如他所愿放轻了动作,松开钳着他下巴的手,安抚似的环到身后,摸了摸他的后背。
被人撕咬进犯疼痛被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取代,像一把轰然点起、缓缓蔓延的火,烧得人头脑发白。何弈还是无措,呼吸罕见地乱了节奏,却没有再拒绝。
仿佛引起他不适的只是疼痛,而非这不明不白的、已经能算作侵犯的亲吻。
“哥哥,”
迟扬直起身子,情难自抑般伸手摩挲着眼前被咬破的下唇,眼底是不加掩饰、对方却无法理解的深情,“你知道我亲你这件事,意味着什么吗?”
何弈抬头直视着他,眼神却有些茫然:“……求偶。”
“这么聪明,”
迟扬似乎笑了一下,“那你答应吗?”
这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。
两个人都沉默下来,只剩下彼此混乱的、略显急促的呼吸,昭示着几分钟前那个荒唐的吻。
何弈没有回答,视线越过他的肩头,偏向了远处的天空。
不知过了多久,等到迟扬终于失去耐心,自暴自弃似的直起身子,他才低低地回答道:“不知道。”
这已经是个很好的答案了——至少和迟扬低头亲下去之前预想过的那些比起来,已经称得上很给他面子,甚至留有希望的答案了。
他却好像丝毫不因此感到高兴,只是退到礼貌的社交距离之外,看着地上那根没吸两口就被他熄灭了的烟,开玩笑似的说:“逗你的。”
他又给彼此找了个理论上合乎逻辑,情感上却狗屁不通的借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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