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清晨。
徐玉樵一起床就见盛霈在房门前徘徊,神色微凝,边上那只猫也甩着尾巴,跟着他走来走去。
他瞧了一会儿,纳闷地问:“二哥,你干什么呢?”
盛霈没搭理他,低着头踱步,半晌,抬脚碰了碰三花的肚子,和它商量:“你去敲个门试试。”
小猫舔了舔唇,灵活一跳。
转眼就在柜子上蹲好了,甩着尾巴,一副我不去的模样。
盛霈不耐烦,和圆溜溜的猫眼对视一瞬,忽然道:“做饭去。”
说完,上厨房去了,也不管徐玉樵。
半小时后,狂烈的风短暂地消停下来。
徐玉樵和盛霈准备趁这会儿出门办事,盛霈一步三回头,就差没把眼睛丢在屋里,磨蹭了一会儿,可算出门了。
出门后,两人分了两路。
徐玉樵去酒店接赵行,盛霈去军区上报这件事。
等再回来时,已是中午。
风吹得人歪歪倒倒。
小战士眯眼躲着雨,把他们送到家门口,喊:“二哥,你们好好呆着,人我们肯定看好了,别担心。等风一停,直接去机场,我把他们送到南渚。”
盛霈应:“知道了。”
说完,他看向徐玉樵,指了指边上的小风:“这小孩儿怎么在这儿?”
徐玉樵也头疼:“非要跟来,说要来看山岚。二哥,就一小孩儿,不占地方,住几天就住几天,我先回去了啊。”
小风冲盛霈做了个鬼脸,一溜烟进了屋子。
进门就喊:“姐!”
盛霈有心想把他丢出去,一想到昨晚山岚忽然不理他了,到底没把人赶出去,能让她露出个笑来,这小子就算有点儿作用。
山岚正坐在客厅里看海螺。
门忽然被推开,一阵狂风袭来,她的黑发顿时散了,“啪嗒”
一声轻响,珊瑚簪子落在地上,碎成了两截。
山岚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簪子,顾不上散落、被吹乱的发,似乎也没听到小风那声“姐”
,只是坐在原地。
船翻的时候,她都没弄丢它。
今天却断在了这里。
盛霈跟着小风进门,反手关上。
一转身便看到山岚发愣的模样。
他微顿,问:“怎么了?”
小风无措地挠了挠头,有些懊恼,耷拉着脑袋走到身边,小声说:“二哥,我开门太急,簪子被吹下来了,断了。”
盛霈顺着山岚的视线往下。
看到那两截簪子,一左一右,被她小心翼翼地捡起放在掌心。
盛霈看了眼小风,说:“先去房间呆会儿,别出来。”
小风说了声对不起,反复回头看山岚,直到门口才恋恋不舍地和上门,看背影还有点儿可怜。
盛霈走到她身前蹲下,抬手试探着向她发侧靠近,见她没躲,轻轻地顺过这头她珍惜无比的长发,将吹乱的发丝都抚平整,抚至她的脑后,露出整张脸来。
她耷拉着眼,看着自己的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