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来到大堂。
孙老夫人登时眼睛都亮了:“逸哥儿媳妇,快过来坐吧。”
乍一看上去老夫人好似挺沉得住气,细看才能现她紧张到手指都有些微微抖了。
至于两位夫人嘛。
大夫人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,甚至主动让出身边的位置,显然是想拉她过去一块儿坐。
二夫人忙着磕瓜子儿,时不时的吐一口瓜子皮儿,好似完全注意不到她的存在,实则一门心思全扑在她身上了。
片刻后,苏韫锦随意挑了个位置落座——既不是坐在老夫人身边,同样也不刻意靠近大夫人和二夫人,以此表明谁也别想沾她的光。
见此情形,老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。
大夫人不由自主地攥紧手帕,脸上闪过一抹不甘的神色。
二夫人则险些被瓜子卡到喉咙,忙不迭的喝了一口茶压压惊,缓过来以后立马把瓜子扔得远远的。
“老夫人,我是来向您告假的。”
苏韫锦故意不提昨晚的事儿。
听闻告假两个字,孙老夫人不禁有些警惕道:“一大清早的你准备去哪儿?”
依着老夫人的意思,她就是活该待在孙府一辈子。
“我打算回一趟娘家,眼看娘家人就快要设宴了,恐怕那边正缺人手。”
苏韫锦不慌不忙地开口道,顺便看了一眼大夫人和二夫人,“我回去好歹帮几天忙才能走,一来一回的至少需要七八天时间,因此特来向老夫人告假。”
这番话听上去有理有据的,孙老夫人一时半会也挑不出毛病来。
片刻后,她抬头看向大夫人和二夫人说:“你们有什么话要说的吗?”
大夫人随即开口道:“按理说,给娘家人帮忙本就是应尽之事,只是三太太恐怕一时半会脱不开身吧?且不说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需要你来做定夺,便是逸哥儿身边也不能缺人。”
不是吧?
大夫人竟想利用孙逸来困住她。
这种损招是谁教给她的?
苏韫锦下意识看着二夫人所在的方向。
结果二夫人压根眼皮也不抬一下,一门心思的剥着花生吃:“三太太想回娘家就回呗,谁还能故意拦着不让她走呢?咱们这儿又不是牢房,许进不许出的。”
显然这番话是故意说给大夫人听的。
这也真是怪了。
平常两位夫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偶尔有几句拌嘴也就罢了,何时这般看对方不顺眼儿?
“多谢二夫人。”
苏韫锦对着二夫人点了点头。
大夫人立即不满地看她一眼,过后却又装作无事生的样子。
见状,苏韫锦便故意提起高玥兰的名字:“话说大夫人这次怎么没带上您的儿媳妇?高玥兰是不是身体抱恙啊?”
话一出口,大夫人立时站起身来。
二夫人趁机添油加醋说:“高家女儿哪是身体抱恙啊?一张嘴跟连珠炮似的,有时连我都招架不住她,那个精气神可足了。只可惜运气不算太好,偏偏摊上个人面兽心的婆婆。”
一听人面兽心四个字,大夫人顿时压不住心里的火儿,转头冲着二夫人就骂:“二夫人,你少血口喷人,当心折寿!”
二夫人也不是吃素的,当即骂回去:“大夫人,凡事都要摸着良心说话,否则当心天打五雷轰!”
彼此间火药味十足。
多亏了孙老夫人还能治住她们:“够了,你们打算造反吗?!全部给我滚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