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说傻话儿的,人是老爷接进来的,谁敢做这个主儿?”
大太太拧了她一下,并未用力。
秦婉蓉又置气不答,大太太遂吩咐锦娥进来,再一转眼,就呈上来好些个八角檀木盒。
“你猜猜,这些事物儿都是谁送来的?”
大太太眉眼笑开了。
秦婉蓉连瞧也不瞧,就说,“不知。”
“行之那孩子,越发懂事了的,晌午差小厮过府,说是提前送你及笄之礼。”
大太太提起那王行之,端的十分中意。
“都没安的甚么好心。”
秦婉蓉哧了一声儿,她对王行之自是从未上心,可忽而想起了甚么,又道,“上回他不也给东厢送了好些东西了?”
大太太神色微变,道,“那回我也是试探,想瞧瞧五丫头究竟有没有甚么想法,可后来行之就再没动静了,想来都是小孩子的顽闹,不能当真的,倒是四丫头那里,你要多留个心了。”
秦婉蓉拨弄了首饰,又听大太太好一阵劝话儿,心里虽想着秦少芳,却没再提了。
大太太的心思,府里头人尽皆知,未来夫婿的最佳人选,舍了那王行之其谁?
可秦婉蓉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,这些年来,她推了许多上门提亲的,表面儿说不中意,可心里却是早就有了人。
而这人,却是最最说不得了。
她并非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,只是那情心一动,顾不得旁的了。
她甚至想过,那秦少芳只是远方亲戚,亲缘甚远,不过是捐了同姓,兴许会有一丝转圜的余地。
可终归只能吞在肚子里,甜苦自知了。
秦少芳接连几日,忙着那生意上的事情,好不容易得了空儿,才回府歇息了。
他换衫子时,一摸腰间儿,发觉那香囊不见了的,却想不出何时落下了。
他唤来琥珀,仔细将里间外间都找遍了,也没寻出那只梨花香囊来。
秦少芳揉了揉眉心,当初虽是有些气恼,过后一经思量,却觉得兴许是过滤了的。
又想起如蔓那日柔凉的眸色,竟是暗怪自己太沉不住气了。
秦婉蓉寻到他时,他正在百花亭里赏景儿。
“少芳哥哥好一阵子不回来,也不来瞧我了。”
秦婉蓉在他旁边坐了,随手揪了一株秋草,绕了起来。
秦少芳微眯着眸子,道,“尽说这些个没良心的话来。”
“我给你做的香囊,怎地不见你用了?”
秦婉蓉瞥见他腰间空荡荡的,刻意提道。
秦少芳忽而直起身子,似是不经意地问,“你可曾见过那只绿色的香囊,就是前几日刚得到的。”
“五妹妹给你做的,就这样宝贝了。”
秦婉蓉冷了脸,背过身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