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蔓说起那安子卿,心里头沉甸甸的,很是安稳。
“那便是府上新请来的夫子?倒是一表人才的。”
王翾似是想到了甚么,秦雨菱就问,“安家如今没落了,这样的人竟也不得用处了。”
如蔓听她们说起安家的事儿来,心里十分仔细,王翾又道,“并不会这样简单了的,安家祖上世代为官,在京城是很有些根基的,后定居咱们临安城,家业忽而就似败了下来,谁也不知那其中因由了。”
说话间,车子缓缓驶了去,这会子早已将方才那争执抛了开,又对那安子卿的家事来了兴致。
秦雨菱推了推王翾,道,“大嫂子还知道些甚么,快说来听听,那安家到底是怎个回事了?”
沈冰也凑了头倾听,如蔓只得故作镇定地,王翾眉眼一转,就说,“不关咱们的事儿,何必嚼这舌根子了。”
“那安公子是五妹妹的夫子,咱们总该知晓些底细罢?”
秦雨菱又拉上如蔓来。
“我亦是道听途说的,并不清楚了。”
王翾显然不愿多说,如蔓暗暗生疑。
今儿这样一讲,她隐隐觉得安子卿会在秦府里教书,想来并不是这样简单之事了。
秦老爷到底是看中了他的才华,亦或是看中了那安家的位份?
秦雨菱自然不会想的那样远,毕竟同那安子卿没甚么交情,她就问如蔓,“安公子教的如何?得了空,也好去拜会一番的。”
“夫子学问做得好,书也教得认真。”
如蔓说的却是实话儿。
“这样的人,若是只教书,怪可惜的。”
沈冰叹了一声儿。
王翾却似有不同见解,遂道,“人各有志,命数天定,日后的事情,谁又做得了主儿?我瞧他在秦府断是权宜之计,自是不能长久了的。”
“听三哥哥说起过,早几年安公子就已过了解试,因着不在京洲,并未通过学馆推荐,如今算作举人了。”
秦雨菱好似知了内情,连忙道。
“一年一乡试,三年一省试,明年便要到了的。三弟再过两年,也可参考了。”
王翾解释着。
如蔓对着这些个仕途官道儿的,十分生疏了,只知道举人是由乡贡入京的封号,并不知那具体的。
似他这般俊雅之才,可会有那半步青云之日了?念及如此,如蔓情绪不免低落了,不知明年春闱过后,可是就要长别了…
若是进京赶考,归期便遥遥不堪望了。
“行之哥哥可也是举人了?”
秦雨菱忽然冒出一句儿来。
王翾皱了皱眉,道,“他哪里是个读书的材料?没落的睁眼瞎罢了,也就算是说生意上有些头脑,断是比不上我那两个哥哥的。”
秦雨菱不服气,只说,“大嫂子严重了,我瞧着行之哥哥仍是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