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软弱无依的时候,最怕有人劝慰,越是这般,她越是受不住。
如蔓一改方才伪装的样子,两行泪就顺着脸颊落了下来,口里含糊不清地说,“谁又稀罕你们那些大事了,不过是一个香囊,就这样嫉恨于我,我何苦来枉做这恶人的,你以后也不必再见我,大家都落得清静。”
“皆是我的错。”
秦少芳心下本就挂念着,又见她少有的楚楚可怜,方知她平日里伪装的辛苦,遂不禁伸手一揽,将那轻颤的小身子裹紧怀里。
如蔓哭完了,才发觉自家正靠在他胸膛上,隔着厚厚的棉衫子,也能闻到淡淡的酒气。
她本能地一挣,却被秦少芳箍地更紧,脸蛋便贴到他怀中。
这一挣一抱之下,连却是也有些吃惊,他极力压制住的情愫,却禁不住她几滴泪珠子。
“你……你先将我放开。”
如蔓已是满面桃红,她明白这意味着甚么。
而他更是同姓堂哥,着实是太过逾礼了的,太过荒唐了的。
“若你肯原谅于我,我便放手。”
秦少芳不愧是欢场高手,最知该如何抚慰女子。
他见如蔓僵在怀里不敢动,遂俯下了头,如蔓却别过脸,一味避着,说,“少芳哥哥,有人要来的,小五不生气了的。”
秦少芳嗅着那清淡好闻的发香,不觉心头一荡,平日里见惯了侯门小姐、伶人戏子,遂对如蔓这样惹人怜惜的女子,多存了一份心思。
况如蔓遂尚年幼,却出落地愈发标致,今晚一见,竟有些移不开目光了。
她嘴吸引他的,仍是那份干净朴实的气度了。
“别动,”
他诱哄了句儿,遂抹去她颊边儿的泪珠子。
如蔓似是受了惊,使劲一推,两人便硬生生分开了去,她冷声道,“你既为堂哥,又和二姐姐有情,已是僭越。我处处避着,如今又来惹我,我虽没吃过多少墨水,可莫以为我就是那样好骗的女子了。”
却是静静听完,抢先一步,又将她揽了过来,盯着她的眸子,道,“若我不是你的堂哥,你便会亲近于我?”
如蔓摇了摇头,道,“你我既是同姓,又怎地不是?况且你于二姐姐素来交好,早已有情……”
秦少芳蓦地俯下身子,将嘴一对,竟是印在了她额头上。
这下子,好似沸水开了锅,如蔓一张脸红了个透,方才还没说完的话,也没了声儿。
她无法料到秦少芳回又此举,这是他十二年来,同男子最为亲密的接触,也是那伦理底线的边缘。
温热的唇瓣,沿着她眉心的弧度,缓缓而下,寸寸缠绵。
她早已丢了魂魄,直到他吮住左边的脸蛋儿,辗转一吸,撩地她心尖儿一颤,这才如梦方醒一般,抬手堵住他的嘴儿。
双腿虚软,险些要站不稳了,秦少芳一把将她欲坠的身子扶起,圈在怀里头,直刺刺地凝着面前的小人儿。
如蔓哪里经历过这些,脑袋里花白一片,只觉得十分羞耻,不敢瞧见他的脸。
“我待你之心,却是同她不一样的,日后你便会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