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蔓疑惑道,“我并不曾有甚么宝物了。”
秦少芳晃晃头,嗔责道,“你竟是也学会扯谎了,便是桌上放的那个。”
如蔓忙地回头,这才想起,桌上放的正是安夫子赠她的那支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闷骚的安大公子也有春天啊~(≧▽≦)~
楠竹是神马?咱们这里只有女主,就是俺家小五~(≧▽≦)~
看在我这么勤快更文的份上,筒子们忍心不留言么╭(╯╰)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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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明月不谙,离恨苦
秦少芳见她似有心事,却并不开口,便上前儿将那簪子拿起,对光细细瞧了,道,“早年南蛮的贡品,用的是极为罕见的乌蒙珠,教我猜猜,这是谁赠与你的。”
听他说那簪子如此珍贵,如蔓不禁想起安子卿那日的情形,心下暗自惊诧,想来安家从前应是十分兴盛,若不然,怎会有南蛮的贡品收藏于府。
而这雀尾流珠簪这会子到了自己手里,作为礼物却是太贵重了,她正思量间,便随口说,“旁人送的,我并不认得是个甚么罕物儿。”
“莫要同他走得太近了,对你没有益处。”
秦少芳眸子微眯,虽是极寻常的话儿,可却教她觉得冷森森的,毫不似平日里那春风拂面的温柔了。
如蔓不自然地往那纱窗边儿靠了靠,道,“我同谁交好,自然心里有数。”
只闻得那秦少芳低笑了一声,再抬头,他已经逼到近前儿,高大的身形覆盖下来,顿时便将那娇小的人儿困在臂弯里头。
淡淡的白芷甘松香,绕在鼻尖儿,如蔓忙地扭了身子,便要挣脱,他却丝毫不动,仍是一脉温和地俯下头来将她望着,道,“你同谁交好,我心里自然也有数儿,他并非你命里良人。”
谁知如蔓勾起嘴角一笑,那笑颜纯真里带了蛊惑的媚劲儿,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,教秦少芳微微一愣。
如蔓似她母亲,那个烟波楼里顾盼生姿的红头牌儿柳氏,眉眼间更是有七八分相像,不经意间就风情万种。
他凝眸,这才发觉,打从前年第一回见她起,到如今那当铺里的小丫头已经渐渐长大,仔细瞧着,五官愈发精致,个头也长高了,整个人仿若将要盛开的花苞,那似熟非熟的青涩,最是教人欲罢不能了。
这样细微的蜕变,竟是在展眼间细细蔓延,想到这里,他更不愿旁的人先采撷了这诱人的甘甜去。
“那少芳哥哥说说,谁才是小五的良人了?”
如蔓这会子也不闪避,径直迎了他的目光,笑得一脉纯真。
“所谓良人,不过是所托终身,心意相投才最是要紧。”
秦少芳说罢,便低头在她如玉的耳垂上轻啄了一口。
如蔓登时被那酥麻惹红了脸,伸手抵在脸旁儿,道,“我既是你堂妹,血缘相亲,又怎可这般亲近,若是知道的,便道你这哥哥待我极好,若教不知情的人瞧去,不知要怎样嚼舌根子了!”
秦少芳闻言便不再动作,只贴着她耳畔道,“依我看来,小五心里也是不知情的,两年了,我对你的心意,还不够明了么?”
“心意又如何?抵得过骨肉血亲么?”
如蔓笑的凄淡,可不知为何这一句话脱口而出,竟是揪心地一疼。
他再好又如何,很早之前她便知晓,她们终究是陌路同归。
在豆蔻懵懂的年岁儿里,仰慕、爱意和关怀,原本就是同根相生,这般好年华,如斯好风致,都似镜花水月一场。
良久,他贪恋如蔓身上甘美的味道,不由地在想要印上那柔软如花的娇唇。
风月之事,从不问因由,他素来随心而走,便是此刻,面对着这个所谓的妹妹,他也顾不得许多。
如蔓却先他一步,捂了他的嘴,只摇头道,“咱们已经都是错了的,再不可一错再错了。”
秦少芳攥了她纤细的手腕儿,将她压在细纱帐里,两人一挣一制,他见如蔓将头偏过去,便腾出手轻轻扳过她的脸儿,那声音竟是有些低哑,“我同你并无血缘,你可相信?”
恰时,翠儿的声音打外屋儿响起,秦少芳又道,“记住此时的话,我断是舍不得教你行那不伦之事了。”
待到翠儿进了内阁,就见芳二爷正坐在桌旁饮茶,很是悠闲,小姐就在对面儿床沿上绣花,乍一瞧,这场面竟是十分融洽,很是般配了。
想到这里,翠儿忙地啐了自己一口,只道胡思乱想,便笑道,“大娘子房里的丫头给小姐送了贺礼来,还有几位姨娘房里的丫头,也都在屋外候着。”
“我梳梳头,这就出去。”
如蔓脸上仍有晕红未退,可神色已是恢复如常。
那秦少芳也很知趣,便随意理了衣袍,先出了屋,又说,“明儿在小轩阁摆宴,就咱们几个,并没太多外人。”
如蔓不抬眼,只应了一声儿,待到秦少芳出了屋,她才觉得虚软,顺着桌边儿往椅子上靠去。
差人依次收了礼,她少不得几番寒暄,各表了谢意。又教翠儿同梅香往二门上去领些东西,太太虽是说节俭,便也是相较来讲的。
就好比那秦婉蓉用名贵的东珠,她便用寻常玉石,秦婉蓉宴了数十桌儿,而明儿在那小轩阁里,加上丫头们也不过三桌罢了。
生辰上额外的例子钱,总归是有的,不过是多少的区别罢了。
那小轩阁的红梅最是一绝,这还是秦雨菱想到的点子,她见瑞雪纷纷,便说定要寻一处有腊梅的好景,才能相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