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贵妃徐徐起身,清冷威严的声音道:
“臣妾身子已经大好了,不敢怠慢。”
皇贵妃虽心中向来不服气,但礼数上从来不曾被人摘过道理。她此刻虽然是在强撑着身子,但根本不让别人看出一丝一毫她的力不从心来。
她笑盈盈地落座,环视一周后,目光定在忠妃身上冷冷道:
“再说,若是再不出来露一下脸,只怕有些人就要不知天有多高,地有多厚了。”
皇后也明显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怒气,问道:
“妹妹这是怎么了?可是有谁让你不舒坦了?”
皇贵妃冲着忠妃又道:
“那个谁,你不是中暑了吗?这大热的天,不在钟粹宫好好养病,跑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?”
忠妃一肚子的火蹭地被点燃,她直起身子,对着皇贵妃怒道:
“你说什么!本宫可是皇上亲封的忠妃,皇贵妃你整天那个谁那个谁的,将皇上置于何地?”
忠妃自觉今时不同往日,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不少。
往日里,郑家势大,宁家势小。她就算被郑月容处处排挤,日日翻白眼,可也只能忍耐。
可今日不同了。郑家丢了江南,唯一的独子继承人还被贬去了宁古塔,郑太师重伤昏迷不醒,郑家旁支内斗不断,势力早晚分崩离析。
可反观宁家,圣眷正隆,局势一片大好。
“哼!”
皇贵妃冷哼一声,道:
“山鸡永远是山鸡,插上几根羽毛就以为自己成了凤凰。宁灵儿,你什么时候这么自信了。”
忠妃被皇贵妃这么羞辱,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。其余的嫔妃们瞧着今日这局势不对,都躲在一边低头不说话。
江书晚低着头,默默摇旗呐喊。不然,岂不枉费了萧策昨夜在延禧宫和钟粹宫来回的奔波?
忠妃尖叫一声,指着皇贵妃语无伦次: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失心疯了?一大早什么神经?皇后,您要为臣妾做主啊!她简直不可理喻!”
皇后动动嘴皮子,正要两厢说和一番。岂料皇贵妃侧身对着皇后道:
“说到做主,臣妾确有一桩事情,要请皇后做个见证!”
说着冲着殿外一招手。
留月托着一只盘子进来,盘子上摆着四根手臂那么长的莲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