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看到程东遥的时候秦星竹就已经在打退堂鼓,此时此刻,压根就没想过苏岩能通过考校,只要不太丢脸面就行。如今看来,这個底线都可能守不住。
秋老太公笑了笑,对秋可欣说道:“胡闹!”
秋相如打圆场,对老太公说道:“岩儿在南吴读过一本叫《吴礼·天官·染人》,书中写到,凡染,春暴练,夏纁玄,秋染夏,冬秋功。掌凡染事。赭石、丹砂、绿矾调制着色……”
言落,秋相如说道:“岩儿,你说给太公听!”
秋老太公皱眉:“南吴有这样的典籍?”
();() 三房秋伯庸笑着说道:“即便有典籍,也不过是死记硬背出来,这和通晓染色之法没有关系!”
受宠的秋可欣开口:“我也会背,终朝采绿,不盈一匊,终朝采蓝,不盈一襜。”
“欣儿不准胡闹!”
三房秋伯庸笑着呵斥了一句。
“本来就不稀奇嘛,背诵,谁不会!”
秋可欣不满的嘀咕一声。
秦星竹挺翘的鼻尖上已经冒出了冷汗。视线余光看了看不断给苏岩使眼色的秋相如,内心冷哼一声,心道:“今日丢脸都丢到了整个家族这儿,回头再算账!”
站在苏岩身后的曦月一脸的轻松,一点都不紧张。
苏岩有自己想法,内心想着:“秋家三房之争,看来比自己从曦月口中所知道的还要严重,这明摆了就是刁难我,我还是先发制人,否则被二房、三房及其这些二世祖问来问去,还不累成狗了。”
苏岩施礼:“太公,可否让岩儿写一幅配方!”
秋老太公一直在观察苏岩。
老太公阅历丰富,如何看不出来秋可欣、秋莲舟等人是在为难苏岩,但家大业大,这种事情也看得多,只要不是手足相残,老太公也是睁一眼闭一眼,人没有锐气,寸步难行。如果苏岩接不下来这些刁难,那么考校也可以直接结束。
苏岩始终镇定,秋老太公内心也有少许的赞许,赘婿的表现其实比自己预料的要好很多。
老太公点头:“可!”
曦月利索的忙碌了起来,不久之后,案几,笔墨纸砚准备妥当。
苏岩磨墨,蘸墨拿笔。
使用的是瘦金体,一笔落下,字如断金割玉,纸张上出现了“错纱配色,综线挈花”
八个字。
错纱配色,综线挈花,这是黄道婆改进的织造技术,加点精神后,被苏岩记得一字不漏。
言简意赅,以百字写出了这项技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