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生再伸手,往竹篓底部一探,却抓住一个油纸包。
还没打开,便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。
“卤味烧鸡——”
长生脱口而出。
实在是这股香味太独特。
三四斤重的肥鸡,先卤后烤,端得是外酥里嫩、入味三分。
阿花急得直摇尾巴,恨不得一头钻进背篓。
师父笑道:“今日到镇上卖了几味药材,想着小长生的肚子瘪瘪的,就到老味斋买了这只烧鸡。”
以师父的脚程,下山就要半个时辰。
再赶到集镇,至少要一个多时辰。
一个往返下来,至少是三四个时辰。
这还不算在几个村子间行医治病。
从早到晚,怕是没有片刻歇息。
长生心中一酸,嘴上却笑道:“多谢师父!”
等老道坐下,长生才将黄裳的故事,从头到尾讲了一遍。
这些经历,老道也是次听闻,不免有些唏嘘。
“想当年,黄施主初来道观,为师还不足十岁。”
“师父,您和老黄。。。。。。黄前辈,是亲戚?”
“我的师父,也就是你的太师父,和黄施主是生死之交。”
长生曾听师父说过,太师父道学精湛。
估摸着老黄应该是在校对《万寿道藏》时,和太师父结识的。
“我记得,三十多年前,黄施主一身血污爬上野人峰,恳求太师父收留。唉,没想到,一晃多年,太师父早已离开人世,黄施主却是风采依旧。”
“黄前辈一直在山上?”
“为师没有记错的话,黄施主从上山开始,一步也未离开过。”
“他在山上住了这么多年,交过伙食费没有?”
老道还沉浸在物是人非的感慨中,没料到徒弟有此一问,顿时有些愣住。
“呃——听太师父说,黄施主于道教兴盛大有功劳,故此。。。。。”
故此,就让他白嫖了四十年?
长生顿时气得小脸通红。
不收房租就算了,还管吃穿用度。
这也罢了。
自己这个小房东,还要时常承受这老头无缘无故的臭骂。
普天之下,可有这样的道理?
当下就要冲进松林,放狗咬人。
老道见弟子面色不善,马上话锋一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