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脸虽比不上有琴颜他们,容裔捏着扳指给自己找辄:哼,到底从身材上还扳得回一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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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扬听闻摄政王到府,忙从东院过来觐见。
容裔换了身隽逸轻衫,心却还是那颗杀伐沥血的心,没为云裳抄了他云家就是阎王打盹,哪里有心思搭理他。
云裳亦是眼不见为净,与他二人重回厅中落座,许是面前人物太合心意,云裳连声音都轻松了几分,“我可否,请问王爷一事?”
容裔眼里多了分温度,“你问。”
“之前我在王府磕到头……”
这件事一直是云裳心底的一团疑云,不吐不快,可真要开口问,又有些不知从何说起,只得盯着绣鞋蚊声道:“王爷是不是……知道的?”
容裔一听便知她何意,面上的讶意很似那么回事:“知道什么?”
云裳懊丧地捏了捏猫儿的软爪,倒是她多疑了,丢人丢到姥姥家地顾左右言他。
不想对面那家伙品了口茶悠悠道:“你不会轻易吃别人喂你的饭的。”
云裳一开始没听懂这话,容裔看着她茫然的模样大乐:“教姑娘个乖,往后扮得像样些!”
这厮果然是知道的!云裳面上登时酲红,所以他那些逾越的举动便都是故意的了!
她本该气怒,可望着那自己亲近选色裁衣的姿近风流的男子,一口气又泄了个干净。
无外乎古人言秀色可餐,在她这里“美色消气”
,竟也成了道理。
怀里的猫爪子好像一下挠进了云裳心坎,这许久以来她对容裔的若即若离——或说容裔对她的暧昧不清,仿佛在男人没有防备的笑声中成了无比自然之事。
赏心良景太易让人卸下心防了,云裳几乎没有深虑便脱口问:“我有一言不解至今,还望王爷如实相告。”
“你问,我必知无不言。”
容裔收敛的声线还掺着促狭的余音。
云裳的眼眸漆黑清湛:“小花瓶是谁?”
“……”
前一刻还意犹未尽的笑容变成一张不尴不尬的面具,猝不及防糊了容裔一脸。
第42章那分明是她上次入宫时失……
华云裳当着他的面问:小花瓶是谁?
瞬时间,容裔胸口如堵千头万绪,落在他身上的那对琥珀色瞳眸,并不见得着力追逼,却有直指人心的清凛。
华年隐忍瞒了十年的秘密,他至今仍觉得恍如大梦的轮回,如何对她实说?
何况华云裳在他眼里,早已不是那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美人。前几日亲眼见她一条条驳问月支氏,文采咄咄,俨然林下风华,那时容裔便知,让他放不下的不仅是小花瓶的柔弱可怜与她那一腔无从出口的孤勇,而是这女子本身。
是华云裳。
她是什么样,他便欢喜什么样。
向无软肋的摄政王不怎么习惯坦露心头的柔软,或道他不惯那柔情本心,只因云裳看过来的目光真诚平易,他一句真心话几乎到了嘴边,折寓兰的喋喋策略同时响在耳边——
“这第一第二步都过关了么,姑娘便渐渐与你交心了,这时候你当谨记,不可随心说那些大老粗的直话,姑娘不爱听,要说些甜言软语……”
“是你。”
容裔话到嘴边改了辙,他生来与甜软二字不沾边,但仍参照折不弱的话,努力字斟句酌着:“兰斛藏香,梅瓶浸玉,我一见你便似见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