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王被噎住,拧眉深思。
承安帝见二人也讨论不出结果来,幽幽叹了一口气“要说失窃,确实有不少要紧之物没了。”
他似随口一提般道“先帝传位于我的诏书,是先帝最后一封手迹。我偶尔缅怀兄长时,便会取出来看看,谁知这次竟也……唉。”
他似乎说不下去了,又沉沉叹了一口气。
薛慎安慰道“诏书固然重要,但比起官家龙体来,也不值一提。”
承安帝点头,似乎乏了,又叙话片刻,便将两人打了出去。
等人走之后,承安帝面上疲乏一扫而空,眼眸轻眯盯着薛慎的背影,神色晦暗不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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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时,沈幼莺正在慈元殿中同周继后说话。
周继后显然被昨日的大火吓到,提起大火就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。
“你们在外头也注意些,如今天干物燥,容易走水。尤其是你与元谨。”
周继后拉着沈幼莺的手神色殷殷道“听说昨日元谨还请了火洞真人在府中设了道场做法,后头还放了天灯?做法事难免要用到火,你们可得注意些。”
沈幼莺倒是不奇怪周继后会知道府中的事,闻言温顺道“是,听说往年也都会请火洞真人来做法事呢,此时事关王爷身子康健,我也不敢多加置喙。”
周继后幽幽叹了一口气“也是,元谨那孩子自从坠马后身子孱弱,若不是靠着那些丹丸,怕也不会如此康健,也难怪他如此笃信此事。听说他昨日还逼着你当众献舞?”
沈幼莺抬眸看她一眼,轻轻摇头“倒也不算是逼迫,臣妾是自愿的。”
“火洞真人说祝舞可驱邪祈福,但需要祈福之人在阵中配合方才有效。可王爷双。腿不。良于行,我不忍见王爷受病痛所扰,这才同意。”
“你这孩子,倒是对元谨一片真心。”
周继后欣慰道“元谨也是有福,娶了你这么个会心疼人的王妃。”
沈幼莺羞赧地垂下眼眸,掩下了眼中的疑惑。
她总觉皇后这一番话,明里暗里都在试探。可她在试探什么呢?
莫非是怀疑福宁殿纵火案同秦王有关不成?
这个想法一冒出来,沈幼莺就在心里摇头否决了。
先不说秦王没有这么做的理由,就是有,昨日他一直同自己在一起,怎么想都不可能有机会去纵火才对。
想到此处,沈幼莺却是微微一愣,有什么从脑中一闪而过,她却没来及抓住。
周继后同沈幼莺说了一会儿话,便赐了些赏赐,将人打回去了。
周贞容是皇后的亲侄女,比沈幼莺更亲一些,她便没走,仍留在慈元殿同皇后说话。
“姑姑叫我问的话,我都问了。”
周贞容这才有机会将先前的对话转述给周继后听。
她眼珠动了动,好奇道“姑姑叫我问这个做什么?”
周继后瞥她一眼“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