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幼莺被他喊得浑身都汗毛都快竖起来了,但想到边上的玄慈,新仇旧恨涌上心头,还是强忍着配合薛慎演了下去。
她虚弱地低泣一声,捂着胸口柔弱道“我、我心口好疼,快喘不上气了……”
说着说着,竟然身子一软,晕了过去。
薛慎一惊,厉声道“快,宣太医!”
玄慈见状不可置信道“我的鞭子都没碰到她,她是装的吧?!”
说着就要上前去拉扯沈幼莺。
薛慎却猛地抓住了她攥在手心的马鞭,骤然一扯又一松,将人推开,冷笑道“昭昭幼时落水受惊,身体本就不好,如何经得起吓唬?”
“此事我会禀告陛下,孰是孰非,自有陛下定夺。”
他冷漠看玄慈一眼,将昏迷的人往怀里拢了拢,叫侍卫推着自己离开。
玄慈被他推了个踉跄,要不是身后女官及时扶住,几乎要摔倒在地。
她何曾被人这么粗暴对待过,一时又是愤怒又是心虚,最后跺脚道“告诉父皇就告诉父皇,父皇还会为了个外人罚我不成?!”
说完将马鞭往侍女身上一丢,她就提着裙子去寻周皇后了。
沈幼莺被薛慎抱在怀里,鼻尖嗅着他衣上的檀香,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。
薛慎按住她,凑在她耳边低声道“别动。”
吐出的气息温温热热,若有似无落在沈幼莺耳侧,叫她不自在地红了脸,只好闭着眼睛装晕。
薛慎将她送到就近的宫殿临时安置,很快就请来了太医。
太医正隔着帕子为沈幼莺诊脉的功夫,听闻消息的承安帝和周继后也到了。
“秦王妃如何了?”
周继后问。
太医细细探了脉象,道“王妃体弱,骤然受到惊吓,犯了惊厥之症。”
“可严重?怎么人还没醒?”
周继后关切地往帘子后瞧,纱帘后是一张黄花梨雕花拔步床,隐隐约约能瞧见床上躺着的人,可再细的就看不清了。
太医道“惊厥之症可轻可重,幸而王妃尚且年轻,等人醒了好好将养上一阵应该就无大碍了。”
周继后如释重负“没有妨碍就好。”
说着又装模作样地瞪了玄慈公主一眼“你虽年幼,可到底也是公主,行事怎么如此不知轻重?”
玄慈公主不情不愿地垂下头道“女儿知错了。”
这母女俩一唱一和把薛慎都看笑了,他便也当真笑了一声,因冷着面孔,便显得十分阴沉“要说年幼,王妃也同公主一般年纪。她年幼体弱,现在又被公主这么一吓,怕是身体底子更差了。”
他垂下眼抚了抚衣袖,叹息一般道“我这些年府中也不缺人,却始终没能诞下一儿半女。前些日子火洞真人才给我算过,说王妃是我命中贵人,能给我冲一冲喜。我还盼着王妃嫁过来能给王府添添喜事,如今看来却是要落空了。”
他寥寥数语,就将惊厥之症同子嗣扯上了关系,承安帝一听就坐不住了。
秦王如今二十有二,虽没有娶王妃,但后院里并不缺女人。偏偏这几年来却没有一个女人能怀孕诞下子嗣。久而久之就有了传言,说当年本该是秦王继承大统,但秦王坠马双。腿残疾,才让他捡了落。可真要论起来,秦王、以及秦王的子嗣才是血脉正统。他唯恐秦王诞下子嗣要归还皇位,所以给秦王下了毒,才致使秦王这些年来无子。
这些风言风语早两年不少,甚至还有人胆大包天说他伪造先帝遗旨谋朝篡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