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浓拿不定主意,“它叫喜团,养了一年多,后来溜出去就没找见了。”
太子正要问她一些养猫的话题,却另有一道声音响起,“原来殿下还在别处见过表妹啊。”
是苏雪榕,她在太子面前便注意着没有唤温浓的闺名,而是规规矩矩说的表妹。
太子被这一打岔,只好说,“温姑娘与云荻是好友,便是在别处见过也没有什么稀奇。”
这话听上去很正常,苏雪和却抬眼了。
太子和表妹比他意料中更为熟悉,苏雪和不自觉地脊背微绷。
而苏雪和的神情只微微一变,太子便察觉到了。
这很难得。
他了解苏雪和的性子,便拿一只桃子作比,寻常人能很轻易地触及他的果皮果肉,便觉得他是好相处的。但果肉里头的果核却极少有人能触碰,更别提打开。一旦碰到便如同挑动他的神经,叫他紧张、戒备,甚至生出敌意来。
而现在,太子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对立氛围。
于是暗暗嗤笑。
苏雪和是不是真心喜欢温浓还不一定,但看他这样子,显然已经将温浓划入了自己的圈子,不再允许别的雄性去接触了。
温浓和苏雪榕倒是没察觉到氛围变化,苏雪榕还在与太子搭话,“今年荷花开得娇艳,我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跟着兄长,和殿下一起游湖,那风光当真令人陶醉……”
温浓则小口小口地喝着果酒,苏雪和在一旁温声叮嘱她,“果酒虽温和,毕竟是酒。”
“表哥,我才喝了一杯呢。”
“可你先前已经喝了三杯青梅酒了。”
温浓抿唇笑,她没想到表哥这般观察入微,或者说,他是不是一直在留意她?
苏雪和大概也反应过来他说得太过具体,有些暴露自己的心思了,一时间耳尖微红,却强撑着不肯露出异样。
太子只觉得温浓那边气氛越来越好,都要染上粉红色了,而苏雪榕还在问他,“殿下最近公事繁忙,不知下个休沐日是否得空?”
他余光留意到温浓笑了,指节微微捏紧了酒杯,又将问题甩给崔九溪,“九溪,你说。”
崔九溪看戏看得正欢快,不料被点到,肃容道,“殿下下个休沐日目前还没有安排。”
话音刚落,便被太子隐晦地一瞪。
今日是怎么回事?
都和他过不去。
太子只觉得,自己好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好在他能控场,“既然下个休沐日得空,那便去日月湖。对了,上回见温姑娘也是在日月湖,想来温姑娘也爱日月湖的景色,下个休沐日便一道来吧。”
温浓再次被太子点名,眨了眨眼看过去,而后浅笑,“多谢殿下,臣女愿往。”
这么客套。
太子不满足,但他的笑容无懈可击,“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温姑娘。”
他都说得这么谦逊这么正式了,苏雪和兄妹两个总算没有再打扰他与温浓的交谈,而用目光注视着他。
“若是猫儿喜爱抱着我的手啃,这算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?”
温浓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太子的手上,他的手指轻轻搭在酒杯上,微曲着,越发显得骨节分明。
这个距离看过去只觉得修长白皙,也不知道有没有猫儿留下来的牙印。
便问,“它咬得重与否,嘴里有没有嗬嗬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