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这是什么意思,”
太子强自镇定,但实在有些慌了,“她怎么知道我梦到她了?”
崔九溪:“……”
总觉得温姑娘说的和殿下理解的不是一个意思。
……
“叩叩——”
温浓的屋外有人敲门。
开门一瞧,是舅母身边的大丫鬟,她看了眼温浓说,“夫人唤表姑娘过去,表姑娘尽快吧,莫叫夫人久等了。”
话带到了,人便走了。
来者不善啊,温浓想。
“梨汤,你说舅母对我哪儿来那么大的意见?我虽不是世家贵女,好歹也是官家女。相貌出众,脑子也不差,和表哥在一起算是亲上加亲。舅母怎么抗拒得跟什么似的。”
温浓走在路上,一边跟梨汤抱怨,心里则开始想,她当初挑选表哥为目标当真对了么。
以后嫁给了表哥,当真会幸福吗。
“浓浓,过来。”
正堂里,方氏对她笑着招手,那笑容和蔼得,仿佛上次唤她陪同去上香那回。
温浓依言走近,便被方氏拉了手,“浓浓,舅母这里有个好人家要带你去见见。”
来了,又来了。
温浓说,“舅母,这些事还是与爹爹说吧,我不过小辈,哪里好直接过问这样的事。”
方氏握她的手更用力了,“哪里能让你爹去看,以后过日子的是你,自然得你亲自去看。觉得合适了,再与你爹爹说,知道吗。你自小没了娘,我便算你半个娘,这些事啊,得听我的。”
方氏说的前面那些还好,温浓都能与她笑脸应对。
从“自小没了娘”
这里开始,后头的话都如噪音一般刺耳,温浓忍住心中不适,再看方氏的时候,便觉得她和蔼的笑容有些狰狞起来。
温浓捏着帕子抹起泪来,“舅母这话太叫浓浓感动了。浓浓自有记忆起便不记得娘的模样,现在想来,大概也是如舅母这般慈爱,这般温柔……”
她越说,方氏的脸色竟越差。
温浓没有多想,猜想方氏迷信,大概不愿意与已逝之人比较。
“也不知道娘亲什么模样,浓浓想来想去,只觉得大约和舅母一般,端丽秀婉,好看得很。”
这一瞬间,方氏的脸色差到了极致,根本无法掩饰。
但她做了多年官夫人,变脸的本事娴熟,很快又换上一张笑脸,“浓浓说的什么孩子话。”
温浓又说,“舅母的好意我都心领,只是上回去上香之后,爹爹便与我说,再有类似的事情需要提前告知他。我再怎么有主见,也不好违背爹爹的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