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何努力都不会白费,哪怕只能抓住一点,他也不会懈怠。
楚惊澜忍过一场讲道,嘴唇已经绷得毫无血色,浑身衣衫被汗水湿透,跟水里捞出来似的。
一个清洁术落在他身上。
而后,两根瓷白的指头捏着药瓶,缓缓将瓶子放在他膝盖上,稳稳立住了,没让瓶子掉下去。
……三岁小孩儿都不会这么玩了。
楚惊澜抬眼,看向比三岁小孩高上不少的萧墨。
萧墨显然知道他的身体情况,却不能知晓他的感受:“如何?”
楚惊澜开口时,声音有点哑:“尚可。”
脸色挺没说服力的,萧墨没拆穿他:“不用强撑,受不住就吃药,如今有钱了,可不用在这方面省。”
从前没钱的时候也没省过,他拿积分换出来的灵药,楚惊澜至今还以为是萧墨从楚家手里偷偷藏下的。
楚惊澜拿过立在膝盖上的小药瓶,喝尽了里面的药液,与此同时,燕春和初夏的气息一收,两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。
引气入门,练气初期。
两小孩眼中亮着纯澈的眸光,惊喜无比,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:“主子、师兄,我们成、成”
莫知哇地欢呼:“你们成功啦!”
萧墨笑眯眯:“恭喜。”
还给他们摸摸头。
小孩儿们兴奋得脸蛋通红,楚惊澜经脉中的痛楚也逐渐消退,他对着燕春和初夏点了点头,算是肯定。
燕春和初夏得了萧墨和楚惊澜两个人的肯定,愈高兴。
没想到啃了这么久的书,也听过萧墨和楚惊澜讲课,两人都没能入门,却在风且行一点拨下就入了道,萧墨感慨万分,可见修道一途果然也讲究机缘。
萧墨和楚惊澜都没觉得是他俩教学水平有问题。
他们明明讲的那么仔细了,怎么可能有问题。
人无完人啊,不会教书的学神就是这方面差了亿点自知之明。
*
风且行讲了三天“气”
,剩下七天一天一个先生,都是学宫内顶好的修士,每人讲道风格不同,众人的收获也都不同。
燕春和初夏如饥似渴嘎嘎学,学得有滋有味,他们终于不用自己干啃书了!
莫知只听得进去一两个先生讲道,其余时间头昏脑涨,仿佛回到了刚刚习字的日子,主打就是一个笔杆敲脑袋,脑袋里没墨,全是水。
一场学习,有人求知若渴,有人以头抢地。
第十天讲道于正午就结束,燕春和初夏依依不舍,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回味无穷,莫知则满血复活,兴奋得手舞足蹈。
萧墨和楚惊澜也各有感悟。
讲道完毕后,先生们返回了学宫内,而学宫弟子们在石阶上摆起了几方石桌,开始为学宫收纳新弟子。
学宫的要求不算苛刻,但也绝对不简单,大部分散修年龄上就不合适,他们收拾好东西,打道回府,纷纷往山下走。
学宫讲道的盛典或许会为某些人的修行带来无上助力,也可能会成为他们平凡生涯中淹没在尘埃里的一笔,只余多年后回忆起来的感慨。
热闹的山林开始恢复寻常的景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