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瑾一怔,很快便明白了过来皇帝的意思。
皇帝知道其实并不意外,派来保护自己的人自然会时时将情况上报,只要他想,怕是连自己每日吃了几口饭都能打探清楚。
“陛下这样问臣女,是想为臣女做主么?”
皇帝啧了一声,不满道:“你这小姑娘好没良心,朕何时不曾为你做主?”
顾瑾有些不好意思:“臣女以为,陛下是想训斥臣女呢……”
“训斥你什么?”
顾瑾想越过此事不谈,皇帝的态度却很坚决,搂住顾瑾的腰身不放,叫她无处躲避。
“臣女……那日在月老祠,李家表哥虽说的委婉,但话中之意却再明显不过,他是在怪我牵连了对此事并不知情的三妹妹,觉得我行事太过恶毒。”
“陛下呢?”
顾瑾抬头,不肯错过皇帝一丝一毫的神情:“陛下也会觉得臣女恶毒么?”
皇帝眼中只却只有怜惜:“不会。”
“这不是恶毒,只是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罢了。”
在皇帝看来,她的手段甚至还稚嫩了些,只叫顾珍吃了个暗亏,却给李氏和湘王府留下了补救和反扑的机会。
斩草不除根,便是后患无穷。
皇帝感叹道:“朕的娇娇,还是太良善了些。”
宫里的女人虽表面安分,但都各有成算,顾瑾的手段和城府跟她们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。
顾瑾安心了许多,其实她最担心的,就是皇帝也如李泽那般来指责她。
“但朕这回确实要训斥你几句。”
“嗯?”
顾瑾眼神迷茫。
若是旁人有什么疑惑,皇帝多是一个眼神杀过去,叫他自己领悟,但对顾瑾,却是难得的耐心:“你可知,湘王妃已经暗中与李氏合了你的庚帖?她们的算计可远不止如此。”
“湘王府世子,确实染了痨病,但还有一事不为外人所知。他的痨病,是早年寻花问柳之时所染,一同染上的,还有秽疮。”
“秽疮?”
顾瑾还是头一回听。
皇帝虽说是要训斥,但无论语气还是面色都太过柔和,实在叫顾瑾难生畏惧,甚至还能抽出心思来好奇。
“……是一种脏病。”
皇帝无奈,加重了些语气:“娇娇!”
“你认真些。”
顾瑾摆正了神色,认真的看着皇帝。
“月老祠里的那个男人是萧文林,湘王府的第二子,而与你合庚帖的,却是那染了秽疮的世子。这回,你能明白了吗?”
顾瑾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没忍住打了个冷颤。
皇帝说的简单,但也分明。想让自己嫁给染了痨病和秽疮的世子,叫来意欲毁了自己清白的却是二公子,这是将自己送给两个男人当玩物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