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早已没有了温度,连女子身上的气味也散了干净,可对慕良而言,依旧能使他心跳如鼓。
娘娘……
昨日的事情一幕幕浮现脑中,慕良闭着眼,脸上涨红。
这样狭小昏暗的空间给了他滋生绮念的沃土,他渐渐不满足单纯的亲吻,于是伸出了舌头用舔舐来膜拜。
说不出这是虔诚还是龌龊,慕良尾椎发麻,脑中只有两个字——
娘娘。
……
平喜在外头估摸着时间,这会儿实在该起来了。他硬着头皮去敲门,小心地轻唤,“干爹,儿子能进来了吗?”
他等了一会儿,里面才传来一声模棱两可的应答。
平喜立即推门进去,扭头给身后抬着水盆和衣裳的小太监们使眼色,“轻点。”
床帐还未掀开,平喜先让脸上堆了喜气洋洋的笑意,一连串的贺词也打好了腹稿,这会儿小步子上前,拉开床帐就要道喜。
他刚碰上床帐,忽地脚下踩着了什么东西,低头一看是个锦绣的钱袋。
“咦。”
平喜捡了起来,“干爹,这儿落了个钱袋,怕是西宁娘娘的东西。”
慕良已经整理好了衣襟和头发,又恢复了淡漠阴沉的寡淡。
他掀了帐子接过来一看,这样的面料绣工又是新出现在他房里的,无疑是西宁郡主府。
“怕不是遗漏了,儿子给她送过去吧。”
慕良捏着那钱袋的手感就知道里面是银票,他刚准备递给平喜,却忽而一转,想到了别的什么。
若这是娘娘赏他的,他再送还回去,岂不是故作清高、打了娘娘的脸?
可这钱袋是在地上捡的,不是放在他枕边,应该只是不小心遗漏而已。
不……
慕良倏地瞳孔一收,那些这几日渐渐遗忘的事实冒出了水面。
谁告诉他娘娘非他不可了?当初他就明白,娘娘不过是新奇自己身上司礼监掌印、九千岁的皮而已,想要弄来玩玩看看,哪里就真的要娶他了?
昨日已经尝过了滋味,他那般死人似的表现莫不是让娘娘失了兴致,再不想同他往来了?
慕良脸色顿时煞白,他不禁想着娘娘走时是何等的模样,可兰沁禾走时他正睡着,昏昏沉沉的脑袋一点也记不起那时的光景了。
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兰沁禾冷淡的模样,她不悦地皱着眉,连一声道别都厌烦说,穿了衣服后将银票掷在地上,接着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千岁府,再也不想踏入。
心口像是被刺入了尖锥,痛得钻心入骨。
娘娘一定觉得自己无趣透了,既没有大家公子的内涵品性,又没有外边男子的讨喜知趣,甚至连个人都不算,肮脏恶心得不堪入目。
可娘娘又不能说明白了,就怕自己同兰家为敌,于是就用这种方法,叫他好聚好散。
平喜看着慕良的模样,猜出了他七成想法,无奈劝道,“干爹,您不要多虑了,这会儿就要过年,娘娘肯定是打算把这钱去钱铺里拆开了好分配,没有您想的那样。”
慕良恍若未闻,他全身血液冰凉,攥着手中的钱袋,低低自语,“我没有舒铃的美貌奇巧,多少得比他有点自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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