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喝你熬的大骨汤。”
万漪没抬头:“嗯,去沪城喝。”
她正根据昨天观摩尸检的过程回忆细节。
聂繁心假装不悦:“工作就不理人了。”
万漪这才抬起头,直视聂繁心,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:“你不是一样吗?小聂警官。”
说完,她伸手轻轻地扣了扣聂繁心的额头。
“是吗?什么时候?”
“上个月,警局,我去做伤情鉴定;上个礼拜,法院门口,我去当专业证人;前几天,家里,我端着牛奶进书房……”
聂繁心立即叫停:“等等,那么记仇,我才是天蝎,你可是巨蟹。”
她大幅度扭动一下,牵扯到肋骨,嘶了一声,“哎哟,什么时候才到家,坐不住,想趴着。”
“去后排趴着吧,或者再等1o分钟。”
万漪转换手动模式,握着方向盘,右脚踩动油门,加行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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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,两人蹑手蹑脚进屋,刚跨上第一阶木梯,还是被楼下的万桐叫住:“冰箱底层有冰袋。”
聂繁心强调:“老万,我是轻伤。”
原本出来帮聂芷言接水的万桐随口说:“肋骨骨折两根,多处软组织挫伤。”
“呃,谁告的密?”
万桐手上动作不停:“不是涵涵,但是,刘小柔的案子,你别再插手。”
她端着水杯走了几步,推开卧室门,“早点休息,明天中午的飞机,出去散散心。”
门砰地一声关上,聂繁心纳罕:“老万这块老姜,未免也太辣了。”
万漪拎回两提冰袋:“走吧,上楼。”
受伤第一晚尽量避免洗澡,聂繁心只好克服。她在万漪洗澡的空隙,拿着冰袋龇牙咧嘴地熬过自己动手,然而并不丰衣足食的阶段。
这时的她半趴在床上,双手抱着枕头刷手机,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。
“好了?”
聂繁心没转身,只偏了脑袋:“先吹头吧?”
“不急,我帮你冷敷。”
此时聂繁心的上半身仅穿着一件浅色吊带背心,她感觉微凉的指腹动作轻柔地将自己身上的布料慢慢往上撩。
随后,却是半晌没了动静。
“万小雨?”
状若平缓的声音像是从万漪喉咙里挤出似的:“伤口颜色有点深,待会儿难免会疼。”
“没事,我不怕。”
不怕?确实,聂繁心自认为算是情感充沛的人,她怕看见妻离子散,怕看见白人送黑人,怕经历生离死别,却唯独不怕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