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象说:“杀。”
武象朝秦秾华一揖手,说:
“为卒者,可不通兵法,为将者,却必须通百家兵法,卑职不愿见到殿下的天赋遭埋没,还请公主监督殿下,静下心来学习纸上的知识。”
“此事我记下了。”
秦秾华笑道:“还请武千户今后继续督促渊儿习武。”
武象又行了一礼:“这是卑职分内之事。”
武象离开后,秦秾华看向靠在肩头的少年,问:“你逃课了?”
他眼神游离在天边外,对她的问话好像浑然不觉。
“等回去再收拾你。”
秦秾华用指尖戳他额头:“走罢,去吃喜酒了。”
“……不想去。”
“那你就一个人留在这里。”
这幼稚的威胁立竿见影,少年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。
秦秾华和校场内的众人告别,在一片欢送声中走出了广威将军府。
通体漆黑的马车低调停在路边,秦秾华刚走到马车边,少年就习以为常地伸出了手。
秦秾华扶着他的手,踩着马凳上了马车,之后轮到秦曜渊,他连马凳都不需要,单手撑在车边,轻而易举就跃上了马车。
他钻进车厢,自然地坐在秦秾华身边,肩膀又靠上她的身体。
只要一挨到她,少年就像晒到太阳的慵懒大猫一样,收起利爪,人畜无害。
“渊儿,你的头发乱了。”
秦秾华说。
他一声不吭,直接把后脑勺转来对着她。
秦秾华松了发扣,以手为梳,重新帮他拢好长发。
少年乌黑浓密的发丝从如雪的指尖滑过,发尾的小卷调皮地勾着她的指头,秦秾华忽然一愣。
“……怎么了?”
少年察觉她片刻的凝滞,问。
“……渊儿的头发又黑又多,让人好生羡慕。”
秦秾华笑道。
少年没有起疑。
秦秾华拢起黑发,高高扣在他的脑后。
她心中忽然冒出的疑惑挥之不去,辉嫔……似乎是完全的直发?
马车行驶一阵,在鞭炮声阵阵的福王府停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