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曾的!母亲!”
宋云修极力否认,宋飞雪看了他一眼,才轻轻点了下头。
今日再见,想起前两日在陛下宫中他弄脏了衣服那件事,宋云修还是觉得羞愧不已,他低着头立在魏堇歆身侧,目光却在大臣之间流传。
然后在宋云修看见刘桐柄那张脸时,忽然顿住。
前世前往沥阳的是刘桐柄,留在京都是便是古莲,可这一世,这二人职位调转,古莲想必还身陷沥阳不能自拔,却不知刘桐柄将地方写来的邸报都看过了没有。
宋云修默默等着,可等到几人将这几日的大小事件都报过一遍,政殿又恢复平静,眼瞧着陛下便要宣布退朝,可刘桐柄那边还是没有动静。
宋云修心急如焚,同时滋生出些许对刘桐柄的怨恨来。
在其位不谋其事,这种废物怎配留在朝中?陛下究竟看上她什么?真是该死。
然而,从今日大臣进殿起,魏堇歆的余光便不曾离开过宋云修。
她不知道这个小太傅今日又是怎么了,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焦灼不安,时不时抬眸四望、互相绞着双手。
他像是在等什么东西。
魏堇歆轻声道:“太傅可还有话要说?”
宋云修被点名,鲜见地没有惊慌,他双目厉厉,抬眼便直视刘桐柄。
此刻正是所有大臣都看向他,刘桐柄自也不例外,她本是老神在在,被宋云修这一盯,盯得有些莫名。
“微臣若说工部尚书刘大人玩忽职守,刘大人可有异议?”
刘桐柄被宋云修这番话说得莫名其妙,她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,道:“不知我是什么地方碍了太傅大人的眼?要凭白得了这样的污蔑?”
魏堇歆不言,目光掠向刘桐柄。
宋云修继而道:“沥阳之事尚未平息,其余各部大人尚有事上奏,怎么偏刘大人一声不发?”
“哎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刘桐柄正要发火,但很快收住了,她换上一副好颜色,笑道,“沥阳之事,已被陛下处理得十分妥当,其余事件自然是要等古莲古大人回来再一一细说于陛下,我又怎能抢了这份功劳?”
“古大人身陷囹圄,传递消息不易,对于身在灾区的难民来讲,时时刻刻都是煎熬,刘大人如此说,是敢肯定从地方发来的邸报没有要事了?”
他厉声厉色,见刘桐柄犯了嘀咕一言不发,便又质问:“还是说你根本没看?”
这番严词,让殿中大臣都为之一怔,说完便有人暗觉宋云修不会做人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刘桐柄下不来台,刘桐柄还不记恨他?
也有人觉得宋云修就是匹夫多事,一点沥阳水灾的小事也要揪着不放,翻来覆去地分说。
只是眼下无人敢私自议论,都是各怀心事。
刘桐柄脸色绿了绿,道:“宋太傅可不要含血喷人!你怎知我没看的,我若说我看了,并无要事,你待如何?”
宋云修雪目冷冷,道:“既看了,其中有几份急报,俱是何方上报来的,刘大人不妨一一说清。”
刘桐柄脸色愈发青黑几分,她低声喃喃了句什么,跟着道:“太傅今日是执意要与我过不去了?”
宋云修眸光熠熠,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模样,魏堇歆接过这话茬,道:“刘爱卿既胸有成竹,不妨一说。”
说话的功夫,刘桐柄立时又换上一副委屈神色,道:“臣今日并未做错什么,然而太傅却屡屡严词相逼,如此这般,想来是臣在陛下面前失了宠信。”
魏堇歆双眸微眯,不冷不热地笑道:“刘爱卿怎会生出这样荒谬的想法,你素来都是朕的宠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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