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风市政府家属院。
晚饭过后,白俊业一直躺在皮沙上闭目养神消化食儿。
保姆反复提醒过他,林海洋打过电话,可是白俊业根本没放在心上。
姓林的打个电话我就得回过去,那我成什么了?
白正阳,堂堂西风副市长,对这个不着调的儿子一点办法没有。
还好女儿比较争气,已经是正科级。
虽说肯定有自己的影响,但女儿的工作的确出色,少量的闲言碎语构不成影响。
反观白俊业,纯粹养了个祖宗。
老同事老战友家那帮孩子,不是进了体制,就是做上生意,只有白俊业在家养狗遛鸟,活脱脱的纨绔作风。
白正阳挥手让保姆回避,端着茶杯坐下。
“咳咳。”
白正阳干咳几声,白俊业毫无反应。
有心把茶杯扔过去,又怕烫着儿子。
妻子走得早,自己醉心工作,平时疏于教导,也不能全怪白俊业,起码他没出去乱搞,已经谢天谢地了。
“俊业啊。”
语气透着无奈。
“爸,听着呢,说吧。”
白俊业动都没动。
白正阳暗自叹息,“俊业,我听小张说,林海洋找过你,怎么不给人家回电话?”
小张就是家中保姆。
“他留的号码是我查了,是阳峰县县政府的号码,一看就是找我办事,懒得理他。”
“还是水泥厂的事?”
白正阳追问。
“大概是吧,没问,没有言权。”
白俊业懒洋洋的坐起来,提鼻子一闻,“呦,换新茶叶了,我尝尝。”
接过老爹的茶杯,吹了几下,滋溜喝了一口。
动作娴熟,派头十足,不去坐机关看报纸可惜了。
“最多是三茬儿的大红袍。”
白俊业微微摇头,“爸,你现在可是越混越差了,二茬儿都喝不上了。”
市面上的大红袍多是滥竽充数,顶级大红袍根本不在市面流通。
所谓二茬儿,就是在那两棵母树上截取部分枝杈嫁接到其他老树上。
三茬儿就要经过两次嫁接,已经偏离了本味。
白正阳哭笑不得,“既然你这么懂茶叶,干脆开个茶叶公司算了。我在南方还有几个战友,货源问题不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