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福乐郡主要为难她,而是有人知道福乐郡主不高兴,特意到皇后娘娘那里告状,借此讨好皇后娘娘与福乐郡主。后宫里面管不住自己嘴的人,落得什么样的下场,都不奇怪。
说人闲话,操心衣服饰,那是贵族小姐们的生活,做宫女的敢这样,那是小姐的性子丫鬟的命,作死都不挑日子。
连师傅王总管也曾特意给他说过一些不能得罪的贵主子,福乐郡主是绝对不能得罪的,最近师傅还特意又跟他提了一遍,耳提面命的表示,见到福乐郡主要恭敬一些,殷勤一些。
他虽然不明白缘故,但是自家师傅说的话,自然不会害他,他照着做便是。
“再过几年,我该叫你大喜子了,”
班婳见王喜子这副殷勤的模样,忍不住笑了,“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呢?”
“奴婢近来在大月宫伺候,有幸陪礼部大人一起来给成安侯宣旨,这会儿刚从成安侯府出来。”
王喜子说着又是给班婳行了一个大礼,“恭喜郡主。”
班婳先是一愣,随后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:“成安侯,他升爵位了?”
“回郡主,确实如此。王喜子笑呵呵地应了。
“原来如此,”
班婳掏出一个荷包扔给王喜子,“送给你吃茶用的。”
“谢郡主赏。”
王喜子双手捧住荷包,抬头再看,福乐郡主已经骑着马走远了,她身后的护卫们骑着马整整齐齐跟在后面,瞧着气派极了。
这才是真正的大家贵女呢,出手是大方。
回了宫,王喜子找到了王德,把今天出宫的所见所闻讲给王德听了。说完,他还捧出成安侯与福乐郡主赏的荷包孝敬给王德。
“既然是侯爷与郡主赏的,你好好收着,”
王德没有收他的东西,只是笑道,“你能在福乐郡主面前得了眼熟,那便是你的福气。这位……”
他意味深长道,“是个贵人。”
王喜子想,出身世家,血脉高贵,又有一个名满天下的未婚夫,自然是他们得罪不起的贵人。
容瑕走进成安侯府,见府上的下人脸上虽然多了几分喜色,但也没有失了分寸,在心中点了点头,不愧是书香世家的下人,这一身风骨是如此的与众不同。
“郡主,”
管家迎了上来,见班婳手里捧着一个油纸袋,袋子里装着的好像是……糖果子?
班婳对管家点了点头,走到了容瑕居住的院子。容瑕现在已经能够做起来看书写字了,只是动作不能太大,怕牵扯到伤口。容瑕进去的时候,他正板板正正地坐在凳子上看书,也不敢靠什么东西,班婳瞧着都替他累得慌。
“今天有大喜事你也能看得进去书?”
班婳抬脚进屋,打开一扇半关的窗户,“刚才半路上遇到了宫里的王喜子,得知你升了爵位,我身上没有礼物,刚好见路边有卖糖果子的,买了几串来,给你尝尝味儿。”
容瑕放下书,笑吟吟地看着班婳。
班婳把牛皮纸袋放到桌上,走到容瑕身后,小心拉开衣领子往里面看了一眼,“年轻是好,听说姚大人遭了不少罪,差点连命都丢了。”
容瑕看着班婳,“婳婳怎么会让大夫去帮姚大人的?”
“本来我们家也不是多事的人,可是姚三姑娘哭得伤心,加上姚大人与你一起受得罚,若是你全然无恙,姚大人却怎么样了,一时半会没什么人说闲话,日后若是有人拿这事来说嘴,对你也不好。”
容瑕怔住,他竟没有想到,班家惹下这个麻烦,有一半的原因竟是他。
“罢了,我们别提无干的人,”
班婳从油纸包里取出一串糖果子,其实是时令水果浇上熬开的糖浆,水果有些会很酸,但是糖浆又很甜,味道好不好全凭运气。
班婳买这个东西当礼物,跟出门上街的母亲,随便买了样小吃食来哄在家的孩子。
容瑕接过这串糖果子,一时间竟有些无法下嘴。
“怎么了?”
班婳见他看着糖果子愣,从油纸包里又拿出一包,自己咬了一口,顿时酸得牙都掉了,“呸呸呸。”
容瑕扔下糖果子,端了一杯茶给她。
捧着茶喝了好几口,班婳把糖果子扔进油纸包,“你还是别吃了,味道不好。”
她不太好意思的戳了戳脸,“那什么,明天我重新给你补一份礼。”
“不,这个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