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他有关系,楚慕元很确定,长得像不说,还对煊亲王府了如指掌,比他都了解,但要说和沈玥没关系,他不信,“先是帮你,后来又偷拿父王手里的军饷送来给你,沈家没收,还了回去,他又偷了我的钱,还发现我派暗卫守着你,显然,是又想来找你了,几次三番闯你闺房,能没关系吗?”
楚慕元的重点是说那少年和沈玥的关系,而沈玥的重点则是,“煊亲王府的守卫怎么这么的松懈?”
声音里有些不敢置信,好歹是煊亲王府啊,而且才被偷了军饷啊,还不加紧守卫,居然让人再次得手了,如此松懈的防范,她能说,她都动了去做贼的心么?楚慕元见她双眸泛光,因着一双明亮眸子,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起来,她眼珠子一动,就道,“之前东西没丢,派了暗卫守着我,就被偷了,为了以防万一,你还是赶紧叫你的人回去守着吧。”
她实在不喜欢被人在暗处盯着啊。楚慕元知道她的想法,他道,“我还不差那一两个暗卫。”
“不差,不还是被偷了么?”
沈玥嘴快道。说完,见楚慕元脸黑的跟炭一样了,她就恨不得把舌头咬了。被偷了钱,估计还不是小数目,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,不过那少年胆子当真是够肥,她佩服的五体投地,正想着呢,就听楚慕元笑了,笑意未达眼底,“守着你,我就不信逮不住他。”
说完,他又加了一句,“我应该将你吊在城门上,我想,他肯定会出现来救你的。”
沈玥背脊一凉,摸不准楚慕元是吓唬她,还是来真的,她赶紧道,“万一不出现呢?我和他真的没关系。”
“你觉得自己被吊很冤枉?”
楚慕元反问道。她耍诈,他在城门上吊了那么久,他就是吊她三天,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。沈玥嗓子一噎,她不冤枉吗,她比窦娥都冤!ps:~~o(>_<)o~~今天又杀出来一匹油光顺滑的黑马,还没反应过来,就把我挤到东珠这些糟心事,起因还不都是他不想娶顺国公府姚大姑娘,用石子砸她落水引起的,她无辜背了黑锅,受了那么多委屈,还搭上了一条命,谁有她沈玥委屈?要不是真的沈玥死了,她能穿来?沈玥心底委屈,眼眶就红了。楚慕元见了,就想到沈玥哭了,瞬间头大了,这女人怎么就那么爱哭呢。楚慕元揉了下太阳穴,想到什么,他往怀里一掏,然后朝沈玥伸了手,道,“给你。”
沈玥眼睛有些模糊,见楚慕元伸手,她赶紧把眼睛一抹,就看清楚他宽厚的掌心里,有六颗小东珠,晶莹圆润,你挨着我,我挨着你。沈玥有些怔住,“给我?”
有没有搞错啊,好端端的,怎么想起来送她东珠,没吃错药吧?见沈玥一脸怀疑的神情,楚慕元就想把手收回来了,他怎么一看到她眼睛红,就格外的冲动呢,只是送出去的东西,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,他道,“斗鸡玩,我也给它们喂食。”
言外之意,就是你别想多了,给你东珠,是因为你逗的爷高兴,爷打赏你的。沈玥眼睛又冒火了,“你吃一颗东珠给我看看!”
楚慕元眉头一皱,这女人怎么不识好歹,她不是缺钱用吗,这东珠可以当钱用。“你要看我吃东珠也行,我带你去福瑞楼,”
楚慕元道。沈玥眼睛睁大,“为什么要去福瑞楼吃,现在吃不行吗?”
楚慕元嘴角就抽抽了,之前还觉得她挺聪明的,怎么有时候脑袋这么不灵光呢。秦牧站在一旁,忍不住道,“爷一顿饭,差不多吃掉一颗东珠。”
沈玥,“……。”
一颗东珠,这么大价值至少一百两,这也太能吃了吧?楚慕元手还伸着,长子这么大,今天多了伸手送人东西半天送不出去的体验,这感觉并不好,他有些不耐烦了,“还不要?”
沈玥无语了,没见过这样的,钱多了烧手,非得要送人才高兴,钱多是吧,沈玥笑了,“我的食量大着呢,这几颗东珠可不够。”
楚慕元就笑了,“你要多少?”
“有多少要多少!”
沈玥脱口道,谁会嫌弃钱多啊。见她脖子昂子,楚慕元俊脸带笑,“我怕送来了,你不敢收。”
沈玥瞥了他道,“你敢送,我就敢收!”
“你敢收,我就敢送,”
楚慕元笑容绝世无双。只是这话,叫沈玥心底颤抖了。怎么感觉是个大坑啊。她脑袋一转,想到那可能,她赶紧改口了,“我说着玩的,世子爷的好意我心领了,无功不受禄。”
“一辈子取悦我,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“谁要取悦你一辈子?!”
白日做梦,请回家做去!“我娶你,你不取悦我,取悦谁?”
楚慕元眸底闪着危险的光芒。沈玥嘴角微抽,这厮怎么还想娶她呢,这么的想不开,她要真嫁给他,别说取悦了,那就是互相伤害啊。她可没有明知道是互相伤害,还有胆量叫嚣,来啊,互相伤害啊,她恨不得能躲到十万八千里之外。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,眼前这尊神不请自来,她该怎么送走啊?正想着呢,就听外面有说话声传来,“人呢,都去哪儿了?”
是沈琅之的说话声。沈玥一听,就喜上心头,可是她高兴的太早了,楚慕元坐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动。沈玥顿时着急了,想到那天当着父亲的面,他抓着那少年,都那么的尴尬了,这会儿他一个人,就更尴尬了,而且大哥不比父亲沉稳啊,万一动起手来,她都不敢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,她估计真的要搬去庄子上住了,她带了祈求道,“我大哥来了,你快走啊。”
楚慕元看着沈玥,道,“我不揍你大哥。”
沈玥顿时想揍他了,听脚步声越来越近,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,“谢谢你高抬贵手,不揍我大哥,有事咱们下回再说,你先走吧。”
沈玥双手合十,求楚慕元赶快走。楚慕元多看了她两眼,像是被说服动了,起了身。不过,他没有跳窗离开,而是纵身一跃,上了房梁。沈玥又气又恼,还得宽慰自己,上了房梁,总比坐在那里好。她收拾了下心情,迈步去迎接沈琅之。见了她,沈琅之左右扫了一眼,问道,“屋子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啊,丫鬟呢?”
她也不知道丫鬟在哪里啊,肯定跟之前一样,都晕了,幸好没晕在内屋,不然都不好解释了。怕沈琅之起疑心,沈玥就笑道,“大哥来是找我,还是找我的丫鬟呢?”
沈琅之嗓子一噎,他是觉得偌大一个院子,没个丫鬟贴身伺候,做事都不方便,他关心她,她却打趣他,哪有这样的,正要瞪沈玥呢,沈玥就笑道,“我知道大哥是来找我的,可是有什么事?”
语气温和,沈琅之那一点点的恼怒就烟消云散了,他道,“书院还有功课,我一会儿就回书院了,也不知道后天能不能回来,所以回书院之前来看看你。”
先前才见过,就算回书院,也不用来看她,又不是离家许久不能归,最多五天就回来了,肯定是有话要和她说。不知道他要说什么,沈玥给他倒了杯清茶。刚放到沈琅之跟前,就听他问道,“那斗鸡我知道不是你卖的,可那鸡是怎么回事,安乐侯世子说昨儿买,还斗志昂扬,连人都敢追着咬,结果过了一天,就气势全无,就和寻常吃的鸡一样了。”
当然了,沈琅之是知道沈玥的斗鸡就是从大厨房里挑的。府里上下都好奇,为什么鸡到了她手里,就脱胎换骨了。沈琅之一脸你不能隐瞒我的表情,沈玥也不好骗他,就直言道,“我给那些鸡喂了些药,激发了他们的斗志,所以才好斗,药效退了,自然就很普通了。”
沈琅之听了,嘴巴张大,“喂,喂药?”
沈玥轻点了下头。沈琅之就扶额了,他还从来不知道可以给鸡喂药……惹不起(求月票)只是她斗鸡耍诈的事,怎么能他一问,她就说了呢,如此信任他这个大哥,他很欣慰,怕沈玥藏不住话,他叮嘱道,“给斗鸡喂药,赢了煊亲王世子的事,除了我,不要对外人提及,一个字也不要。”
沈玥心里苦啊,现在说这些,已经太晚太晚了。见沈玥不说话,也不点头,沈琅之怕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,继续道,“这不是小事,煊亲王世子斗鸡输给了你,也算是沦为京都的笑柄了,要是知道你斗鸡耍了诈才赢的,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,他脾气极差,是京都出了名的绕道走,睚眦必报,谁给他一丁点的不痛快,他能让你全家不痛快,你离他越远越好……。”
沈琅之正说的起劲,沈玥眼睛往上瞄,就看到房梁上某男青黑的脸色,冒火的眼睛。她背脊一麻,见沈琅之还在细数某男的小心眼,她赶紧打断他道,“大哥,你说的,我都知道呢。”
沈琅之到嘴边的话,被突然打断,脸都憋红了,他看着沈玥,点头道,“你知道就好,总之,煊亲王世子是咱们沈家招惹不起的,既然退亲了,以后也就不相干了,你也别担心招惹了他,以后就嫁不出去了,等过一两个月,这事自然而然就淡忘了,书院里有不少世家少爷,也有才华出众的寒门子弟,我会…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