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是这么容易的东西,她的真心已?经在前世的那一个雪夜重重的砸碎在了地上,支离破碎,血迹流了满地,再也拼不回来了。
抽噎声愈发大?,段知珩像是抑制不住般的哽咽哭泣,倒还是撑着太子的面?子没?有放肆大?哭。
萧枝雪有些不合时宜的想笑?,末了她走?上前等着他哭完,段知珩蜷缩在床上,弓着背,原先?宽阔紧实的脊背瘦了很多。
萧枝雪都替他感到累,放了杯热水在床榻前说:“放过自己吧,太累了,以后你有自己更广阔的天地,我亦是。”
说完便转身就走?。
“可是是你给了我最信任、最热烈的爱意,我不知道该怎么放过自己,我只知道你走?后,没?有你的那些日子直到现在,我生不如死,我…真的不能没?有你。”
嘶哑痛切的声音响起,字字都在表达着他密不透风的后悔。
“我不懂爱,哪怕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你才能多看?我一眼。”
段知珩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,剖析着他的内心,萧枝雪始终背对着他,不作言语。
萧枝雪心头渐渐漫上来一股梗塞之感,犹如塞了一团沉闷的棉花,叫人透不过来气,可当她想到二人横隔的那些东西时她深吸一口气,稳住了心神:“你是日后的新帝,有大?把的姑娘适合当太子妃,当皇后,但,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。”
“我萧枝雪,此生绝不入宫。”
决绝的声音斩断了段知珩的期冀。
她不再犹豫,出了门,躲在拐角处偷看?的萧靖轩急忙闪了回去,待人走?后才探出头来。
段知珩怔怔的瞧着她走?的方向,复而垂下了头喃喃:“你怎知我不会为了你放弃那皇位。”
“你最重要啊。”
可惜,低语呢喃回荡在房屋里,萧枝雪没?有机会听到了。
门外将要推门而入的萧靖轩脚步一顿,随即觉着自己听错了一般,心头回味了许久,面?色惊骇,好似听到了什?么不该听的事?,萧靖轩收回推门的大?掌,抬了抬眼,默然?退出了院子,走?的悄无声息。
萧枝雪面?色不太好看?,她有些累的慌,只想好好的窝在床榻上睡一觉,天昏地暗,什?么都不必想。
祝钦饶却分外没?有眼色的过来砰砰敲着门。
她下床捏着拳头打?开门,神情不耐:“做甚。”
祝钦饶面?对她张了张嘴,小声问:“我就是想来看?看?你,那太子有没?有逼你或者威胁你,叫你以身相许什?么的。”
萧枝雪嗤笑?:“咸吃萝卜淡操心,你还是好好想想咱们二人的事?该如何吧。”
祝钦饶松了口气,随后低声嘟囔:“成亲就成亲呗。”
萧枝雪未听清:“你说什?么?”
祝钦饶却跳起来甩了一句:“没?什?么。”
“姑娘,姑娘。”
一声急匆匆的呼喊由远及近,小梨小跑着过来,喘着气:“皇…皇后娘娘来了。”
萧枝雪与祝钦饶对视一眼,倒也在意料之中:“来就来了,去见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