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那人出身比贾恩候差远了。
他是绍兴人,家中清贫,准备参加科举入仕途。
姓邬,名思道,字王露。
那姓邬的才应该是四爷欣赏的类型,贾恩候就是个胡说八道的神骗,打听到四爷要南下金陵,就设了个局,妄言生平就算了,还敢说如今得势的太子爷笑不到最后。
要是让太子本尊听到,够他喝一壶。
就他这样,还要四爷学刘备三顾茅庐。
想到这,苏培盛看贾赦的目光又古怪了,他致力于揭穿这骗子的真面目,苦于没有机会。本来,被忽悠的只有四爷,机会多多的,这才过去两个月,他又唬住了十阿哥胤俄,给四爷搞出竞争对手&he11ip;&he11ip;做生意的也没他这么精。
贾赦压根没把苏培盛不善的眼神放在心上。
自古太监多变态。
比正常爷们少了个功能,内心会扭曲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&1dquo;既然如此,鸳鸯你扶母亲回去歇着,我同两位阿哥说完正事便去看望。至于二弟,哥哥对不住,就不陪你了。”贾赦拱了拱手,就回过神,朝书房那边比了比,&1dquo;两位爷请吧,有话到里头去说。”
胤禛在前,胤俄紧随其后,然后就是贾赦和他的便宜儿子贾琏。
四个爷们朝书房去,王熙凤立刻让平儿去把珍藏的极品茶叶取来,好钢要用在刀刃上,那茶叶就是给贵人喝的。将平儿打去做事,王熙凤笑着对史太君以及她两位姑妈说:&1dquo;老祖宗您回去歇着吧,我看四阿哥对咱府上恐怕有误会,还是让公公向他解释,一堆人守在这儿不像话。”
史太君叹口气:&1dquo;也不知是谁在阿哥面前嚼了舌根,他对政儿的误会竟这么大。”
说到这个话题王夫人就是一肚子气,连和善人的伪装都要拆下,她将手里的帕子拧了又拧,半晌才憋出一句:&1dquo;除了老大,还有谁能在贵人跟前说上话?领头的那个是四阿哥胤禛,他是永和宫德妃的大儿子,我那可怜的女儿便是在永和宫讨生活的。”
王夫人这么说,史太君就想起来了,好像还真是这样,&1dquo;不若让赦儿在四爷跟前美言几句?”
&he11ip;&he11ip;呵呵。
不帮倒忙就是好的。
大房被打压这么多年,如今翻了身,能给他们好日子过?
心里这样想,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,王夫人还想说两句,就遭贾政训了:&1dquo;大哥自然会为咱府上着想,你这妇人议论这些做什么?还不回去把东西收拾好,把院子交换过来。”
&1dquo;&he11ip;&he11ip;”提到这个,王夫人脸色更难看,&1dquo;都住习惯了,真要换?”
这回不用贾政说,史太君就骂了她。
&1dquo;你这蠢妇还计较这些做什么?不就是个院子!”
&1dquo;四阿哥没准还会登门,你以为阳奉阴违会有好下场?”
&1dquo;若是因为你让老二丢了官帽,我&he11ip;&he11ip;”
分明是老大造的孽,挨骂的竟然是她,王夫人心里憋着口气,却只能隐忍不,不等史太君说出更难堪的话,她恭敬的答复说:&1dquo;我知道了,这就去安排。”
史太君被鸳鸯扶去休息,王夫人和薛姨妈一道走的,宝钗与宝玉同行,多亏了她,关键时刻拦了贾宝玉好几回,否则还要出事。至于黛玉,她给王熙凤打了个招呼就回房去歇着了,不愿掺和荣国府的家事。
作为纯粹的旁观者,今儿个这出,林黛玉看得清楚明白。
大舅老爷的确像父亲说的那样,是个有成算的。
能吃亏,却有底线。
外祖母说院子是他主动让出来的,想要这样脱罪,他没有反驳,只是添油加醋了几句让大家一道承担责任罢了。这是四两拨千斤之计,能够云淡风轻的将所有问题都处理好,不嗔,不怒,不怨,是需要本事的。
所有人都在回想今日生的事,大房喜,二房忧。
身处于漩涡中心的贾赦却没把这当回事,同开别馆捞钱这种人生大业相比,四爷闹得这出简直不痛不痒。三人各据一方,坐下喝茶,贾琏则站在父亲身后,听他们说话。
胤禛和贾赦都耐得住,最先开口的是性急的胤俄,他饶有兴味的看着胤禛,道:&1dquo;四哥同贾大老爷还有渊源?怎么没听说过。”
&1dquo;十弟会到荣国府来,我也没想到。”
&1dquo;四哥是怎么认识他的?”
&1dquo;做兄长的应当谦让,十弟先请。”
嘚!简直是锯嘴葫芦,问什么都不说。
胤俄懒得和老四磨蹭下去,他扭头看着贾赦,嘿嘿笑道:&1dquo;上回爷说了要登门拜访,这就来了。”
&1dquo;十阿哥大驾,陋室蓬荜生辉。”
&1dquo;你文绉绉干啥?”
&1dquo;在下是斯文人,说的是斯文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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胤俄已经出离愤怒了。
这两人是约好的吧,说话都是一个调调,听着别扭得很。
他忍了又忍才没拍桌子放狠话,气哼哼的对老四说:&1dquo;我前阵子偶遇贾大老爷,被他看相的本事折服,今儿个是来求大师指明路的&he11ip;&he11ip;不过,凡是有先有后,四哥先一步,理应在前。”
又没啥见不得人的,说就说。
&1dquo;南下途中同恩候闲聊,觉得他颇有见解,特来吃茶论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