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雪吟:“别摸,头发好不容易梳好的,你又给我摸乱了。”
贺兰珏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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玲珑宝舫三日靠一次岸,一个时辰的放风时间,可以下船散步,也可以添置物资。
这日船一靠岸,贺兰珏便独自下了船。
回到画舫后,他将自己关在?屋中,用巴掌大的石臼捣起?花汁来。
“主人?这是在?为郑姑娘准备生辰礼?”
套在?腕间的红玉菩提里传来凤灵的声音,感知到贺兰珏心?境的变化,它对郑雪吟的称呼已从妖女变为郑姑娘。
贺兰珏下船后去了山中,暑气将尽,山中花木由?盛转衰,多已凋零,他攀上万丈云崖,才从山顶采摘来这些鲜花。
花瓣被捣碎,用细纱滤过,加入珍珠粉、蜂蜜等物,可以制成女子用的胭脂。贺兰珏偶尔翻一页放在?手边的书籍,将要诀熟记于心?。
那是郑雪吟给他的双修功法?,这几日他一直在?研读。将来二人?结契是要做道侣的,郑雪吟的体?质更适合双修,他应该主动学习这些,助她一臂之力。
“郑姑娘会喜欢这样?的生辰礼吗?”
凤灵见过郑雪吟的作风,这妖女极尽奢靡,睡觉都要在?灵石上躺着?,真?可谓钻进钱眼里去了。因自负清水出芙蓉,这妖女又很?少涂脂抹粉,它怕自家主子白费功夫讨人?嫌。
“礼物不在?贵重?,在?于心?意,她会喜欢的。”
还是东曦王朝的圣子时,每年贺兰珏生辰当日从睡梦里醒来,窗台上都会多出一件礼物。
有?时是黄花梨雕的小马,有?时是一支雾山紫竹做的笔,有?时是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儿,不说?有?多贵重?,小马是亲手雕的,紫竹笔是亲手做的,叫声比歌声还好听的鸟雀是从高山悬崖间捉来的。
贺兰珏从未问过送礼之人?是谁,因他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他的父亲送的,自母亲离宫,父亲沉迷声色,权当他这个儿子不存在?。
人?人?都说?他是受母亲牵连,被父亲冷落,可年年他的生辰都会被父亲记在?心?上,那些礼物不曾假手于人?,皆是父亲亲自准备的。
他从容面对众人?的同?情或是嘲弄,在?父亲每年送的生辰礼中掘出父亲对他的爱,可以细细咀嚼至很?久。
郑雪吟曾说?,不喜坊间脂粉铺子的庸俗气味,这胭脂是摘自云崖间的鲜花,他亲手捯弄调色,保留了最纯粹的花香,她会喜欢的吧。
想到郑雪吟欢喜到拱进自己怀里的一幕,贺兰珏心?尖柔软几分。
“完啦,主人?,您好像坠入爱河了。”
凤灵叫道。
贺兰珏动作一顿,自问:“有?吗?”
“有?!”
话音刚落,船身传来巨大的撞击,上下颠晃,似山塌地陷,桌上的杯盏、几案上的花瓶噼里啪啦掉落一地。
贺兰珏眼疾手快,端起?石臼,护在?怀中。
那厢,郑雪吟、苏解铃、简言之三人?正在?斗地主。
这新?鲜的赌具和赌法?都是郑雪吟提供的,苏解铃连着?五局没抢到地主,好不容易叫上地主,结果船身一个颠簸,苏解铃没抓稳手里的纸牌,呼啦啦全拍在?简言之的脑门上了。
看着?简言之黑如?锅底的一张俊脸,苏解铃脖子一缩:“师父,你会原谅我的,对吗?”
郑雪吟问:“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