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他们走!”
谢珩沉思片刻,“通知裴季泽安排下去,七日后孤要见到靠近泗水与汴河的各个州郡刺史。”
齐云应了声“诺”
,问道:“殿下真不回去过中秋吗?”
谢珩缓缓道:“这里的事情尚未处理好,孤暂时不回去。”
顿了顿,又道:“去通知裴侍从,叫他明日安排好后即刻启程回长安,柔嘉爱热闹,若是孤同他都不在长安,她心里定然会难过。还有乳母,叫他替孤带些金陵的特产回去给她。”
齐云见他提都未提皇后,知道定是因为那封信的缘故,也不敢多问,正准备出去,突然听到他问:“孤走了那么久,你说她有没有想过孤?”
齐云楞了一下,知晓他是在问小寡妇,踌躇片刻,道:“娘子那么喜欢殿下,想来心中定然很惦念殿下。”
谢珩脑海里浮现出一对微红的眼眸。
那日他就那么走了,也不知她是不是哭了许久。她那样娇气爱哭,说两句都要红眼睛。
他走得那样急……
齐云见他阖上眼眸,替他熄了灯,悄悄退了出去。
舱内很黑,只有一抹惨淡的月光洒在纱窗上。
虽疲惫到极致,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的谢珩又从床上坐起来。
明明这样热的天,可他却总觉得心里冷得很,摸了摸旁边的位置,总觉得那里缺个人似的。
守夜的侍者一见他起了,立刻走上前去,“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?”
谢珩冲他摆摆手,“下去吧。”
那侍者立刻后退出舱房。
谢珩伸手往床底摸了摸,摸出一个包裹来。
包裹里叠放着一套整整齐齐的粗布衣裳。衣裳最上面搁着一方绣了翠色蝴蝶的帕子同一支簪子。
他盯着那几样东西看了许久,又重新打包好塞进床底,又从床底摸出一普通陶罐。
他开了陶罐,一股子酸甜的香气扑鼻而来。
洁白的指骨夹起一颗酸梅放入口中,又酸又甜的汁液在口腔蔓延。
直到里头原本就只剩下一半的酸梅快要见底,他才将罐子封好放回去。
可还是睡不着。
他只好起身出了舱门走到甲板上去。
此刻已经是后半夜,四处一片静悄悄,环顾四周,只有不远处的许凤洲那艘亮着灯的船最为显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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